第75章 舌戰[第3頁/共4頁]

林升見世人成群結伴往書院方向趕，也饒有興趣的問，“大人，甚麼是實學？”

此言一出，底下聞者大多有所感，有人立時大聲擁戴他的談吐，有人交頭接耳態度恍惚，也有人點頭反問，“先生這麼說，就是反對朝廷的征稅之舉了？”

已將要說的話說完，他遂向成若愚一揖，表示呆立在一旁的林升，一道闊步走出了書院，出了大門，耳聽書院中鼓譟聲漸止，想來慎齋先生約莫要重新講讀經義了。

立即有人回聲起鬨，紛繁說林升是南京派來監督書院和先生講學的，又有人說他麵白清秀，看上去清楚就像是個內宦，更有幾個功德者漸漸逼近，看模樣像是要同他實際一番。

“如先生所說，將此二稅廢除，那麼對內會使國庫空虛，對外則使邊防用度貧乏。保衛邊陲的兵士一樣是我朝子民，他們捱餓受凍，試問朝廷用甚麼去供應他們？彼時雖能藏富於民，可內亂一起，又該如何抵當？國力弱敗，朝廷不能庇護百姓，百姓的財產遲早會成為被擄掠的工具。”

容與頜首道是，並冇有涓滴躊躇。成若愚瞭然一笑，旋即相邀道，“本日倉促一會，另有很多未儘之言。林先生若不棄，愚請先生明日未時來書院一聚，暢談一番，不知先生可否賞光？”

“以史為鑒，不需事事都產生才氣曉得。宦臣乃是皇家奴婢，為利之一字，邀寵獻媚毫無節製，曆古至今概莫如此。”

相互相視之際，成若愚微微一笑，而容與也看到了，他的笑意裡，始終都藏著一味謹慎與防備。

固然一起之上，耳聞了很多成若愚講學時的盛況，但是到了維揚書院，容與才明白在路邊聽到的那句，“連坐的處所都冇有了。”當真不是虛言。

此時書院之上，人們聞聲成若愚這般答覆，很多人頓時擊掌讚歎，有人隨即問，“那麼先生以為，眼下朝廷最大的弊政是甚麼呢？”

成若愚慨然答覆，“君主逐利而罔顧民生，此惡政大家皆可反對。”

林升哀歎一聲，做一副早已猜到的神采，再望向他時，玩皮的衝他做了鬼臉。兩人相視而笑，翻身上馬向維揚書院而去。

維揚書院地處揚州城西，原是昇平朝一名致仕的禮部尚書，在早些年創辦的講學所。

“能得慎齋先生相邀，是鄙人的幸運。”容與拱手，應了他的明日之約。

“國朝四鄰不寧，西北、遼東屢有內奸擾亂邊疆。先帝憐邊疆百姓耐久被內奸虜掠，故多次築防關隘，屯田駐軍以防備。及至本朝卻因邊防經費不敷，又不能增加農田賦稅，纔要增收商稅和礦稅，以充盈朝廷之收。”

成若愚撫須擺首，態度安閒，“官輦轂，誌不在君父。官封疆，誌不在民生。居水邊林下，誌不活著道。君子無取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