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求畫[第3頁/共5頁]

朱富頓時喜形於色，連聲催促店家籌辦筆墨紙張，待文房皆備，許子畏飽蘸筆墨卻遲遲不落筆，隻笑看他，“請朱老爺轉過身去。”

容與知他才名卓著，常日令媛也難購得一副丹青筆墨，現下肯白送，看來是對沈徽青睞有加。

朱富聞聲轟笑聲，不知背上畫了個甚麼，獵奇之下一把將衣衫脫去，興沖沖拿在手中旁觀，不過下一瞬已是麪皮紫漲，雙目圓睜，伸手怒不成遏地指向許子畏。一旁的捕快也看不過眼，嗔了一句，“豈有此理！”

那二人倒不覺得意，早就感覺容與邊幅清俊，舉止溫雅，不卑不亢渾不似平常家奴，因而連番相請催促，弄得容與隻好告了罪，走到案前，提筆飽蘸徽墨，深思一刻，執筆寫下兩句：山川我正懷桑梓，水木君能共本源。相違不儘相留意，狼籍秋風酒滿樽。

沈徽直言昨日與許子畏方纔初見，說著笑看許子畏。後者會心，將昨日酒樓之事講給蕭征仲。惹得蕭征仲聽了忍俊不由，用手點著他，直笑得說不出話。

他一起大踏步，走出數米，愈發歡樂淋漓大笑起來，笑過以後，揚眉問道，“我送給朱富那物，畫的如何？”

那中年人倉猝伸手一擋，“先生請留步，許先生可否將剛纔那扇子賣與鄙人？”

容與自幼得進書院，對書法自不陌生，在一旁看著，不由也在內心暗讚，耳邊聽得沈徽笑道，“先生既得王右軍真意，且溫良精絕自成一家。疇前就聽人讚過，先生楷書國朝第一，本日一見公然如此。”

蕭征仲年過半百，鬚髮未白清矍健朗，見許子畏引客出去，擱動手中筆，含笑頜首，又對許子畏笑道，“多日不見昌圃，我覺得你又尋到哪處好山川適意去了。”

蕭征仲微覺驚奇，不由多看了他幾眼，許子畏則在一旁含笑不語，望向沈徽的眼神似有幾分嘉許。

沈徽含笑道，“先生所說之人該是孫傳喜吧，蕭某的確與他熟諳，曾聽他多次獎飾先生書畫成就極深，筆力不凡。”

那中年人此時如夢方醒，笑得花枝搖漾，“本來中間就是許先生，失敬失敬，先生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名震江南，鄙人有眼無珠竟不識得，方纔多有衝犯之處，請先生包涵。”態度前倨後恭，俄然變得非常親熱，自顧自的拉著許子畏同坐，一麵儘管號召起酒菜來。

幸虧蕭征仲冇有涓滴慍色，隻是點頭笑笑，“老夫好輕易在其間寄情山川，戲墨弄翰以自娛，方纔找到人生真味，豈能再為好話，將歡愉拋閃。”

沈徽淺淺一笑，點了點頭，方和他拱手伸謝。他也不再多言，自攜了那小童晃閒逛悠去的遠了。

中年人臉上現出慍色，猶有不甘，“鄙人願出令媛！本日勢需求購得先生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