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求畫[第4頁/共5頁]
容與就站在許子畏中間,早看得一清二楚,這會兒再盯著朱富後背,感覺好笑之餘,也不免腹誹這許子畏狷狂得有些過了。轉顧間,適值對上沈徽的目光,相互都心有默契地,悄悄搖了點頭。
許子畏打著酒嗝,毫不粉飾一臉狂態,“從未見過,也從未聽過。”
他一起大踏步,走出數米,愈發歡樂淋漓大笑起來,笑過以後,揚眉問道,“我送給朱富那物,畫的如何?”
沈徽含笑道,“先生所說之人該是孫傳喜吧,蕭某的確與他熟諳,曾聽他多次獎飾先生書畫成就極深,筆力不凡。”
公然是看熱烈不嫌事大,所謂京裡朱紫,說的就是他本身吧,容與垂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昌圃是許子畏的字,他一麵與蕭征仲酬酢,一麵將沈徽先容給他。
許子畏略一回顧,不屑的乜著他,“是你強拽著我吃的,我又冇說要你宴客。天上白掉的餡餅,豈有不接之理?”
許子畏見他對峙,乾脆笑著收了十兩銀子,倒是說甚麼也不肯再多收了,“寶劍配豪傑,紅粉贈才子。世上知音最難覓,可貴秦相公解我意,請就不要再拿些阿堵物難堪我了。”
沈徽直言昨日與許子畏方纔初見,說著笑看許子畏。後者會心,將昨日酒樓之事講給蕭征仲。惹得蕭征仲聽了忍俊不由,用手點著他,直笑得說不出話。
許子畏挑眉斜眼,輕吐兩字,“不賣。”
許子畏哦了一聲,點頭晃腦道,“朱老爺冇看上我這扇麵,不如我馬上給你畫一幅,權當是酬謝你一番接待。”
容與自幼得進書院,對書法自不陌生,在一旁看著,不由也在內心暗讚,耳邊聽得沈徽笑道,“先生既得王右軍真意,且溫良精絕自成一家。疇前就聽人讚過,先生楷書國朝第一,本日一見公然如此。”
朱富雖不解其意,但還是依言回身背對他,許子畏立即揮筆,就在他衣衫揮毫,三下兩下便即完成。待他擱下筆,世人看時都驚奇不已,旋即有捧腹大笑的,有錯愕萬狀的,另有很多人訝異空中麵相覷。
容與愕了一下,目睹著蕭許二人不竭以目光催促,卻曉得天子手書等閒不得流於外頭,恐被故意人得去,仿造條記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朱富頓時喜形於色,連聲催促店家籌辦筆墨紙張,待文房皆備,許子畏飽蘸筆墨卻遲遲不落筆,隻笑看他,“請朱老爺轉過身去。”
他畫的是山中村莊景色,崇山峻嶺環繞中見開闊,山間有一瀑飛瀉,於山腳下彙成清淺水池。綠蔭之下掩映村郭,中有閒客拄杖相訪,其意態儘顯隱士風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