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求畫[第2頁/共5頁]
昌圃是許子畏的字,他一麵與蕭征仲酬酢,一麵將沈徽先容給他。
容與知他才名卓著,常日令媛也難購得一副丹青筆墨,現下肯白送,看來是對沈徽青睞有加。
沈徽淡淡一笑,卻冇搭腔。容與知蕭征仲會錯意,又怕相談不豫,惹沈徽不快,忙見禮道,“先儲存候心,家主冇有受任何人之托,也偶然勸說先生做心中不喜之事。”見他眉宇間另有憂愁,乾脆假托傳喜之名,將那日本身勸說沈徽,與其召他進畫院,不如放他安閒吳中清閒適意的話,以及沈徽終究的決定和盤奉告。
沈徽直言昨日與許子畏方纔初見,說著笑看許子畏。後者會心,將昨日酒樓之事講給蕭征仲。惹得蕭征仲聽了忍俊不由,用手點著他,直笑得說不出話。
正有些躊躇,一旁的沈徽俄然悄冇聲氣的碰了碰他。轉頭看時,見沈徽笑吟吟道,“不瞞二位,蕭某因日前手腕受了些小傷,眼下還提不得筆。倒是我這小仆,一筆字頗拿得脫手,連京裡朱紫都曾誇過的,二位若不嫌,無妨給他個揭示機遇。”
容與可不敢讓沈徽在外浪蕩,倒是想起要去拜訪蕭征仲一事,靈光忽現,向許子畏躬身揖道,“多謝先生相邀,隻是天氣不早,家主不便再去叨擾,小人倒有一事煩請先生幫手。因家主初到姑蘇,想拜訪蕭征仲先生求一副墨寶,聽聞蕭先生並不見陌生訪客,不知先生可否代為舉薦,讓家主能有緣拜見?”
臉上雖也掛著淡淡的笑,可奉迎趨奉的言辭,到底說不出口,想了想乾脆不言聲,規端方矩錯後半步走在沈徽身側,服侍他出門去了。
公然是看熱烈不嫌事大,所謂京裡朱紫,說的就是他本身吧,容與垂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那中年人此時如夢方醒,笑得花枝搖漾,“本來中間就是許先生,失敬失敬,先生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名震江南,鄙人有眼無珠竟不識得,方纔多有衝犯之處,請先生包涵。”態度前倨後恭,俄然變得非常親熱,自顧自的拉著許子畏同坐,一麵儘管號召起酒菜來。
沈徽看罷笑讚,“蕭先生此畫兼具粗細二者風采。粗筆有沈周溫厚渾厚之風,又有細緻工緻之趣。工筆則取法於王蒙,蒼潤渾厚,蕭灑暢快。筆墨精銳,氣韻不凡,令人歎爲觀止。”
那蕭宅原是座典範的江南園林,許子畏帶著沈徽二人一起穿轎廳、花圃、曲廊至西南處一隅小天井,來至蕭征仲待客的書房。
容與聽著發笑,這也算是獎飾了吧,倘或擱在旁的內侍身上,被主子這麼一誇,怕是要喜笑容開,忙不地的提及阿諛話了。
那小童話音落,圍觀者俱都嘩然。容與倒不是很吃驚,江南之地畢竟才子雲集,許子畏的名頭他早有耳聞,此人青年得誌,號稱詩畫雙絕,曾自刻一枚印章上題江南第一才子,隻是他的書畫流入都城的未幾,容與疇前也無緣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