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潑酒[第2頁/共4頁]
“對於阿玄站著喝酒的豪宕姿勢,我實在學不來,有人偏疼清風明月,有人偏疼大江懸刃,阿玄何必強求?”墨錚我行我素,神態淡然。
說罷,也不顧墨錚的誌願,便像最開端來時減緩造化酒帶來的疼痛般灌他酒。道妄言眼中幽深,勾起的笑容仿若戲謔,卻又帶著種非常的愉悅。
然後便是一人飛昇,一人非命,再無相聚之日。
彷彿,有些不妙啊。
坐著的那人隻得放下酒杯,無法地提示道:“舉杯邀明月,對飲成三人。”
再遐想到被潑了兩壇酒的本身恐怕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俄然低低的笑了起來,而後聲音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朗聲大笑,說不出的痛快!
隻是細思以後墨錚歎了口氣,還是接過了,不得不說,這家冰糖葫蘆的確做得不錯,圓潤素淨的山查裹上一層薄薄的金色糖衣,一口咬下,甜中帶酸,脆中帶糯。
道妄言:“……”
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比傳言好很多對嗎?我曉得的,這你就不消多說了。”道妄言擺擺手,警告道:“坊間傳聞信不得,真界中很多修道者就是被這些小道動靜所誤,趕上扮豬吃老虎之輩,小命難保。”
“和著來時你灌我的那壇酒,我們算是扯平了。”
車馬粼粼,人流如織,不遠處模糊傳來商販頗具穿透力的呼喊聲,偶爾另有一聲馬嘶長鳴,一派亂世之景。
一月的時候不過眨眼,一罈造化酒也隻剩下明日最後一杯,四周戲劇大師也看了大半,話本也被道妄言彙集的差未幾,花燈節也不過是明日的事。
墨錚忽的想起昔日王城的風景也如這般,乃至猶有過之,而這番風景雖不能全數歸結於景帝一人,卻也差不了多少。景帝這平生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嫡妻,對得起他,唯獨對不起的就是他本身。
但是他剛咬下一個山查,手中的冰糖葫蘆便被道妄言搶了去,他抬眼望他,有些不解。
然無漏寶體必須在修士前三境凝血,煉骨,開魂境中都達到大美滿之數,而真界中能達到這等要求的屈指可數。
冇等他反應過來,酒液便自上方傾瀉而下,給他好好的洗了個臉,然後視野一片烏黑――一根玉帶縛住了他的雙眼。
至於嗎?不就一根冰糖葫蘆。
隨即,快走兩步,冇入人群,化作芸芸眾生的一部分。
“阿玄這倒是曲解了”,墨錚還是保持著標準的弧度,即使都雅,但看久了就會發覺那隻是皮笑肉不笑。
他也漸漸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角彷彿有淚摻雜著酒液滑下。
我之好友。
想起最後一次相聚時的那一罈苦酒,酒不醉人,因愁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