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潑酒[第1頁/共4頁]
我之好友。
誰知酒冇灌到一半,他便突的被人拽住衣領,摁倒在地,脊背後毫不包涵地砸在地上,收回一聲悶響。
想到此,他垂下眼,輕笑道:“我們一月後去王城看看花燈吧,畢竟也算是最後一次了……”
“徹夜月色恰好,正和之前有個傢夥說的舉杯邀明月,對飲成……”站著的那人提動手中的酒罈,將酒罈對著坐著的那人,本想邀人對飲,卻發明忘了詞,“等等,對飲成幾人來著?二四五六七八?”
“人事萬千,時生時死,在天道麵前不過是滄海一粟,指尖蜉蝣,無人能夠竄改,就連修道者也不過是初級一點螻蟻罷了,你又何必著相?”道妄談笑意吟吟,金色的瞳人中浮光委宛,卻透著莫名的殘暴和詭異,讓人背後發涼。
想起最後一次相聚時的那一罈苦酒,酒不醉人,因愁而醉。
道妄言。
……
街道兩旁店鋪林立,重生的朝陽騰躍在紅磚綠瓦間,仿若燕子戲水般點過樓閣飛簷,為喧鬨的鬨市增加了幾分昏黃和詩意。行走著,身前身後是一張張或清爽,或蒼邁,或風雅,或油滑的臉。
道妄言:“……”
說罷,他哼著輕軟的揚州小調,徐行朝人群走去,冇入人流中。
“嘖”,道妄言嗤之以鼻,眯眼諷刺道:“你就是還冇殘夠。”然後又瞥了一眼他的腿,又看了一眼仍然纏著玉帶的雙眼,非常不滿,“既然腿好了,就多走動走動。”
最後幾個字輕不成聞,似要散在風中,環繞著莫名的哀思。
“我隻是感覺坊間傳聞還是矜持了些。”
“和著來時你灌我的那壇酒,我們算是扯平了。”
他也漸漸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角彷彿有淚摻雜著酒液滑下。
墨錚彷彿明白了他未儘的話語,淡然一笑,七分冷冽三分戲謔:“對君子自用君子所為,但對阿玄,我卻想不出甚麼君子之禮。”
墨錚有一刹時想把整根冰糖葫蘆糊在他這個昔日好友的臉上。無漏寶體修成以後無缺無漏,不但能像化氣境修士般辟穀,更能敏捷分化體內雜質,以是無漏寶體彆號無垢之體,吃根冰糖葫蘆天然不再話下。
墨錚搖點頭,也不再糾結這個話題,翻手為自已倒了一杯酒,道:“徹夜月色雖好,我卻更愛殘月如勾。”
這些天不知是造化酒的滋養還是天妒被漸漸治癒,他的身材愈發好起來,前些日子他的腿已然能如凡人普通走動,身高也向上長了一些。
隻是細思以後墨錚歎了口氣,還是接過了,不得不說,這家冰糖葫蘆的確做得不錯,圓潤素淨的山查裹上一層薄薄的金色糖衣,一口咬下,甜中帶酸,脆中帶糯。
道妄言啃著本身的糖葫蘆,垂下頭看了他一眼,含混不清道:“那你就儘力入道啊,在掉牙之前修成無漏寶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