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2頁/共4頁]

身後一道人影掠出，擋在洺竹麵前，恰是柳含光。

如他初遇。

這場雨大水猛獸似的，轟啦啦當頭潑下，幾家門派大夥被澆的透濕，髮梢噠噠地滴水。

在世人駭怪錯愕的眼神中，百裡汐淺笑地一步一步走向他。

洺竹不怒反笑，“你看，他們恨不得把你像七年前一樣，再淩遲一遍。”

百裡汐冇站穩，靠在此人懷裡，他呼吸輕微不穩，胸口起伏，想來是方纔趕到。

“好。”

落音指尖琴聲未停，從善如流地淡笑道：“多謝嘉獎。”

洺竹抬臉看了一會兒，轉過身，院場牆角梨花樹下有一個白衣女人，手裡撐著一把素月黃的杏花傘，也不知是如何呈現的。

無數赤紅的燕尾蝶如暗夜的群鴉，搖擺鮮紅的光芒，扭轉地飛向空中。

她瞅見男人青袍金紋的衣衫，抽著氣兒想開口，嘴角又冒出一汪血，淌到脖子上麵。

他想如何？

“……”

“你……你這妖怪！”

洺竹道：“靈印寺裡，我不該放你走，是我的不對。”

他看了看炎石軍，看了看徐川，又低頭看了看落音，白淨的小臉上暴露了孩子般對勁的笑容。將冒著黑氣的小香爐支出袖中，他抬了抬手，院場裡的行屍馬上精力起來，齊刷刷走到他身後站成一排。

“大蜜斯……”炎錦一驚，神采慘白，嘴唇都咬出血來。

百裡汐心道：“七年疇昔了，大師還記得如此清楚、如此顧慮、如此衝動，我竟然有點兒小打動。”

“可愛……！”

他掃一眼世人，悄悄脆脆地說：“你們也不要希冀趁機賭一把，捐軀本身讓彆人跑出彆莊。這周遭五裡地都被黑霧覆蓋，外頭都是我的人。就算搬救兵，今晚是來不了的。”

身後行屍走到落音和徐川麵前，手裡的長劍泛著寒光擱在他們脖子上，洺竹諷刺道：“你覺救得了統統人？”

“他長得這麼都雅，死掉可惜了。”

徐川見死掉的俠士弟兄變成行屍，拿著刀劍順服地跟在小和尚背後，眸子子瞪得都要蹦出來。小和尚將食指豎在唇邊，笑道：“徐川大人，您如果一動，落音公子好不輕易構架的‘琴心訣’就散了，您也會被鬼上身的哦，徐大人也不但願節製不住地胡亂殛斃本身的弟兄罷，您若不信，大能夠一試。”

語畢，暴雨滂湃而下。

炎石軍麵無神采盯住他，寒聲道：“你是何人，你想如何？”

啪。

一字一縷的黑霧凝成一把鋒利匕首，擱在他掌心，他鎮靜地說：“既然人都到齊了，那事不宜遲……”

不再是少年音，這嗓子沙啞降落，如同千年火燒過喉嚨。

那燕尾蝶能收回光芒似的，在黑暗中敞亮奪目，越飛越高，溶於天空無邊烏黑的霧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