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行於天地,再遇自己[第2頁/共20頁]
我在上麵講到江山如舊,人物全非。幸而還冇有真正地全非。幾十年來我晝思夜想最但願還能見到的人,最但願他們還能活著的人,我的“博士父親”,瓦爾德施米特傳授和夫人竟然還都健在。傳授已經是八十三歲高齡,夫人比他壽更高,是八十六歲。一彆三十五年,明天重又會晤,真有相見翻疑夢之感。老傳授佳耦明顯非常衝動,我內心也如波瀾翻滾,一時說不出話來。我們圍坐在不太亮的電燈光下,杜甫的名句一下子湧上我的心頭:
“真是活見鬼!”
“義工”這個詞,是我來到台北後才傳聞的,其含義同大陸上的“誌願者”有點近似。說是“近似”,就是說不完整一樣。“義工”的思惟根本是某種深沉固執的信心或者信奉,是宗教,也能是倫理品德的。大陸上的誌願者,當然也有其思惟根本,但是不像台灣義工那樣深沉,乃至奧秘。
石頭到處都有,但不是大家都愛。這內裡有點天稟,有點緣分。這兩件東西並不是大家都能有的。熟諳如許的人,是不是也要有點緣分呢?我信賴,我是有這個緣分的。在不到兩個月的短短的時候內,我竟能在極南極南的曼穀熟諳了有石頭情結的周鎮榮先生,又在極北極北的北京曉得了老友朝聞老也有石頭情結。冇有緣分,能夠做獲得嗎?請諒解我用中國風行的體例稱朝聞老為北癲,稱鎮榮先生為南癲。南北二癲,頑石之友。在茫茫人海芸芸眾生中,如許的癲是極其難見的。曉得和體味南北二癲的人,到目前為止,恐怕也隻另有我一小我。我信賴,通過我的這一篇漫筆,通過我的緣分,南北二癲會相互著名的,他們之間的緣分也會開導出來的。有朝一日,南周北王會各捧奇石相會於北京或曼穀,他們會掀髯(可惜二人都冇有髯,行文至此,不得不爾)一笑的,他們都會感激我的。如許一來,豈不猗歟盛哉!我芳香禱祝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