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1頁/共4頁]
桓容是南康公主的逆鱗,誰碰誰不利,桓大司馬也不例外。
桓容受傷在很大程度上是庶子的手筆,但桓禕幾次被辱,桓容在上巳節被下套,庾氏脫不開乾係。
“阿兄,本日的話不要隨便同彆人說。”
桓容悄悄點頭。
桓容捏了捏眉心,待痛感略微減輕,緩緩點頭道:“那就用半碗。”
母子三人用膳時,桓大司馬的車架已到台城前。
舊事未了新愁又來,桓容丟開竹簡,趴到矮榻上感喟。
“我知。”桓禕重重點頭,“我隻和阿弟說。”
“都坐下吧。”
“諾。”
桓溫出身士族卻以行伍晉身,長年留在虎帳,酒量非同普通。
桓禕這份情意讓他打動,可桓大司馬如果下定決計,必然要將桓禕帶去姑孰,來由完整站得住腳,誰能攔得住?
桓溫哈哈大笑,當即揮退女婢,親身為南康公主舀酒,彷彿剛纔的嚴峻都是錯覺。
眨眼之間,半壺熱酒下肚,麵色冇有半點竄改。桓禕擔當了親爹的海量,三盞以後僅是麵孔微紅,桓容卻有些撐不住了。
話音落下,室內氛圍頓時固結。
慕容氏滿心擔憂,冇有留意她的行動。馬氏不著陳跡的側頭,細眉微蹙,模糊發明對方的心機彷彿並不在夫主身上。
“郎君稍歇半晌再睡。”阿穀收起漆碗,道,“奴去去就來。”
“瓜兒已是舞象之年,如何不能喝酒?”
桓容當場打了個激靈,酒意去了八分。看向上首的一對伉儷,後頸汗毛都立了起來。
桓禕愣了一下,下認識看向南康公主。
事理不難想明白,該如何應對倒是個題目。
“哦?”南康公主彎起唇角,“夫主捨得?”
南康公主出身晉室,是天子的親姑。桓容是南康公主獨子,身上流著司馬家的血。如許的出身血緣是本錢,也是擺在明麵上的短板。
車架行過禦街兩旁的官署,吱嘎的車軸聲彷彿是提早收回的訊號,預示桓大司馬正式回到建康,朝堂之上,一場暴風雨行未到臨。
“屬兄們都在那邊。”桓禕誠篤道,“我不喜同屬兄在一處,他們常欺負人。”
南康公主出言,婢仆當即撤下酒盞,奉上新調的蜜水。
小童見桓容要讀書,忙起家端來兩盞三足燈,撥亮燈芯道:“郎君,可要再添一盞?”
桓麵貌似看書,心機卻早已飛向他處。
桓大司馬和南康公主同坐於上首,桓容和桓禕按位次落座。李夫人和另兩名妾室不能退席,最後是南康公主做主,在桓大司馬右下首另置矮桌,擺上立屏風。
桓禕迎上前,眉間皺得能夾死蒼蠅。
“恐怕是不便利。”南康公主臉上帶笑,說出的話卻像冰碴。
桓大司馬同南康公主對飲,麵上貌似和樂,實則句句藏著機鋒,看向對方的眼中冇有半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