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2頁/共4頁]
之前桓禕有癡頑之名,桓大司馬天然不會留意。現在南康公主有了教誨之意,他又同桓容靠近……難怪桓大司馬話剛出口,南康公主就差點摔了酒盞。
桓禕這份情意讓他打動,可桓大司馬如果下定決計,必然要將桓禕帶去姑孰,來由完整站得住腳,誰能攔得住?
“善!”
“是啊。”桓禕冇有半點壓力。
桓容當場打了個激靈,酒意去了八分。看向上首的一對伉儷,後頸汗毛都立了起來。
南康公主出身晉室,是天子的親姑。桓容是南康公主獨子,身上流著司馬家的血。如許的出身血緣是本錢,也是擺在明麵上的短板。
“有何不捨?”
“諾。”
桓麵貌似看書,心機卻早已飛向他處。
“天然是留在府內。”話題岔開,桓溫被引開重視力。桓禕頓感壓力減輕。
“我知。”桓禕重重點頭,“我隻和阿弟說。”
“不想。”桓禕點頭道,“我從冇想過這些。練武是因為阿母說能夠護著阿弟,不被庾攸之之輩欺負。”
想到某種能夠,桓容不由閉上雙眼,後腦一陣陣的抽疼,額心一跳接著一跳,硃砂痣竟模糊有些發熱。
“瓜兒已是舞象之年,如何不能喝酒?”
桓容悄悄抹去盜汗,這真是兩口兒?
濃稠的粟米粥送入口中,順著食道流入胃裡,身材隨之變暖,頭疼都減輕很多。桓容不再多想,搭配醃菜用下半碗粟粥。放下調羹時,仍有些意猶未儘。
“不消。”桓容搖點頭。這個時候他哪故意機吃東西。
桓溫舉杯,南康公主能夠安坐,桓容和桓禕則同時起家,恭敬道:“阿父滿飲!”
阿穀擺上碗筷,扣問桓容是否要加糖。
“罷。”桓溫舉起酒盞,抬頭一飲而儘,看向正切開羊腿的桓禕,道,“你既練武有成,下月便隨我往姑孰。”
“哦?”南康公主彎起唇角,“夫主捨得?”
阿穀解開帛巾為他梳髮,問道:“郎君可要用些粟粥?”
“夫主,瓜兒自幼身材不好。”南康公主半點不給桓大司馬麵子,笑道,“加上日前受傷,這些日子都在保養,三盞已顛末量,夫主總當諒解。”
桓大司馬要帶桓禕去姑孰,開初他冇多想,還為桓禕感到歡暢。直到南康公主落下酒盞,才模糊發覺不對。
桓禕四下裡看看,特地拉著桓容快走兩步,抬高聲音道:“阿弟,我想了一夜。”
車架行過禦街兩旁的官署,吱嘎的車軸聲彷彿是提早收回的訊號,預示桓大司馬正式回到建康,朝堂之上,一場暴風雨行未到臨。
細心想想,到底是真的愛才,以為兒子合適參軍,還是另有籌算?如果是後者,未免太讓人寒心。
南康公主本日不入台城,未讓女婢梳髻,隻將一頭長髮挽在腦後,斜插一枚金釵。本該是溫婉的打扮,恰好讓人感覺寒意劈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