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山雨欲來[第1頁/共3頁]
張蕊手托香腮,凝睇著楊柯:“公子有苦衷?”
司馬繇嘲笑連連:“三楊當中,楊濟本是最有才具的一個,又統領禁軍多年,楊駿自斷臂膀,取死之道。”
張蕊當真的點點頭:“有,奴家的父親原是朝廷的中書令,因績優而尚書,先帝在日,朝廷奢糜之風日盛,父親見皇家華侈無度,便上了一封諫書,冇誠想諫書還未到禦前,便被上官問了個妄議親王,誹謗皇家骨肉之罪,交由吏部論處,多虧父親的同親從中轉圜,又念我父親廉潔,才免了極刑,撤職抄家放逐,奴家也被錄為官妓,一夜之間遭此劇變,奴家叫每天不該,叫地地不靈,本想一死了之,可念及高堂白髮,幼弟無依,隻要忍辱偷生,日日以淚洗麵。。。。。。。。”說到這裡,楊蕊已經泣不成聲。
司馬瑋接著問:“楊柯剋日在做些甚麼?”
“楊柯替阿誰叫張蕊的官妓贖身去籍,安設在洛水邊的一處莊園中,他本身也長居園中,不回楊府,每日遊湖飲宴,歌舞作樂。倒是阿誰蒯欽,剋日與文鴦走動日趨頻繁,常有禁軍中文鴦的一些熟行下到文鴦府中相聚。”說罷,歧盛從袖中取出一個名冊遞給了司馬瑋:“共有三小我,這是那三小我的官職姓名和住址。”
“脫手之前,令人假傳文鴦之令,召二人來文府,半途拿下,再令二人手書一信邀約文鴦入宮,說有告急要事相商,文鴦入宮必不能帶兵器和侍從,便在宮內多布甲士,當場擒拿他,他縱有萬夫不當之勇,也隻能束手就擒。至於蒯欽,不過一說客,不敷為慮,事成以後再行緝捕。”
司馬繇不耐煩的一皺眉頭:“賣甚麼關子,有甚麼話直說。”
歧盛用摸索的眼神看著兩人:“另有一個太後,畢竟是先帝遺孀,且在朝臣中素有聲望,但身處深宮,鄙人還未想好應對太後之策。”
司馬繇輕視的一笑:“一個乳臭未乾的紈絝後輩,整日眠花宿柳,又無職無權,到時令一偏將帶兵到他的莊園中緝捕,已經是燒雞用牛刀了,五弟何患之有?”
楊柯的語氣不容回絕:“我在洛河邊有一處莊園,空置好久了,你臨時在園中安身,等你闔家脫困之日,再隨你父親回家。”楊柯頓了一頓:“對了,今後你也彆叫我公子了,就稱呼我的字吧。”
司馬瑋接過名冊一邊看,一邊讚成的點點頭:“好,乾得不錯。”看完名冊,對司馬繇道:“我們脫手之前,要設法密捕這幾人,但機會選擇要恰到好處,早了輕易打草驚蛇。”
“哦?”那年紀稍長的年青人笑道:“難怪老五說你是小我才,真是心細如髮啊。”
洛河桃李夾岸,楊柳成蔭,長橋臥波,一年四時風景如畫,特彆是半月?34??秋的時節,更是人間絕色。一艘畫舫泊於水中,楊柯立於船頭,望著水天交代之處,一彎殘月孤寒的映著清江,灑下了一片清輝,不覺癡迷,自言自語:“江乾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