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山雨欲來[第2頁/共3頁]
司馬繇嘲笑連連:“三楊當中,楊濟本是最有才具的一個,又統領禁軍多年,楊駿自斷臂膀,取死之道。”
張蕊當真的點點頭:“有,奴家的父親原是朝廷的中書令,因績優而尚書,先帝在日,朝廷奢糜之風日盛,父親見皇家華侈無度,便上了一封諫書,冇誠想諫書還未到禦前,便被上官問了個妄議親王,誹謗皇家骨肉之罪,交由吏部論處,多虧父親的同親從中轉圜,又念我父親廉潔,才免了極刑,撤職抄家放逐,奴家也被錄為官妓,一夜之間遭此劇變,奴家叫每天不該,叫地地不靈,本想一死了之,可念及高堂白髮,幼弟無依,隻要忍辱偷生,日日以淚洗麵。。。。。。。。”說到這裡,楊蕊已經泣不成聲。
司馬瑋內心冷靜策畫了好久:“楊柯見地在楊駿那老匹夫之上,也要謹慎防備他。”
楊柯與張蕊相互攙扶著進了船艙,在桌邊盤膝而坐,串兒為他們放下了倉簾,便冷靜的退了出去。楊柯低頭看到桌邊一行字墨跡未乾,寫得恰是剛纔本身偶然間吟誦的詩句,笑了笑:“記這些句子乾嗎?”
司馬瑋問道:“歧盛,讓你探查的成果如何了?”
“是,明日一早就換。”歧盛恭恭敬敬:“按您的叮嚀,廳中已設下了酒宴。還是東安王最喜好的山珍席。”
“脫手之前,令人假傳文鴦之令,召二人來文府,半途拿下,再令二人手書一信邀約文鴦入宮,說有告急要事相商,文鴦入宮必不能帶兵器和侍從,便在宮內多布甲士,當場擒拿他,他縱有萬夫不當之勇,也隻能束手就擒。至於蒯欽,不過一說客,不敷為慮,事成以後再行緝捕。”
司馬瑋俄然插言:“若被那二人看破不肯赴約如何辦?被緝捕以後不肯就範,不寫這封信如何辦?”
西晉皇宮依循周製而建,前朝後市,宗廟與社稷漫衍擺佈,出宮城向東的永和裡是王公大臣聚居最集合的地帶,是洛陽城中最清幽整齊的地點,入夜時分,“得得”的馬蹄聲突破了沉寂,數十騎人馬絕塵而來,在一處深宅大院的門前停了下來。為首的恰是與楊柯在酒樓中偶遇的兩人。門口一個鼠須吊眉的中年人領著一群仆人迎了上來。那年青人昂首看了看大門上方吊掛著的“彆院”兩個字,對中年人道:“歧盛,明早將門匾摘掉,換成楚王府三個字,本王此次是奉詔入朝,堂堂正正。”
洛河桃李夾岸,楊柳成蔭,長橋臥波,一年四時風景如畫,特彆是半月?34??秋的時節,更是人間絕色。一艘畫舫泊於水中,楊柯立於船頭,望著水天交代之處,一彎殘月孤寒的映著清江,灑下了一片清輝,不覺癡迷,自言自語:“江乾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