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回[第2頁/共8頁]

倉促趕去四老太爺宅邸，卻見五老太爺及廷狄佳耦倆已坐在屋中，正和神采茫然的四老太太說話，“四嫂彆急，且把心放寬，我們都這般年齡了，存亡有命……”

顧廷煊刻薄，似有些不忍，正想去說兩句，卻被煊大太太扯了下袖子，以目光製止。炳二太太猶自哭哭啼啼，不知如何是好，劉姨娘跪在地上，看著這滿屋的人，卻垂垂明白了――四老太爺這一病倒，本身祖孫幾個，倒是要受人拿捏了。

蜘蛛網拉好了，顧廷燁隻需說些似是而非的話，然後耐煩等候，便會有對勁的成果呈現。

到時候，四老太太想如何‘照顧’四老太爺就如何照顧，而顛末本日，她乃至另有了管束廷炳媳婦的把柄――隻要她一不誠懇，就讓她去西北陪丈夫去；至於劉姨娘……兒子不在，男人癱了，四老太太儘能夠出氣了。

明蘭冷靜看完這一幕戲，一言不發的跟著顧廷燁回了府，此時已是燈上月梢，兩人各自換衣，沐浴盥洗，然後屏退世人，關上房門。

“炳兄弟如何，自有五叔父和我等兄弟拿主張，與你有甚麼相乾？仗著四叔父心慈，竟然敢來這裡猖獗。”顧廷燁目光冷酷，不落陳跡的掃了四老太太一眼。

明蘭轉頭去看煊大太太：“年後大嫂子不是才說炳兄弟出了些小忽略麼？這是同一回事麼？莫非那兒的衙門還不肯罷休。”

很久，五老太爺撫須道：“都說家醜不成傳揚，今兒都是自家人，冇甚麼不成說的。”感喟持續道，“當初年老邁嫂在，四哥還能束縛一二，自分炊後，日趨混鬨。剋日四哥竟納了個揚州瘦馬，整天嬉樂，大侄子憂心，曾央我來勸，何如四哥不聽，才致如此。”

“這幾年來，你想做的事，你想曉得的，哪一樁哪一樣，我冇有依你？可你就是不放心，防著我，防備著我，暗中測度我，一言一行半點錯處都不肯落下！好好好，我公然討了個好媳婦！”重重一拳擊在床上，明蘭頓覺天搖地晃，眼角淌出一片濕熱。

明蘭胸口壓抑的難受，“這件事，四老太爺……曉得麼？劉姨娘呢。”

“你嫁給我後，一向待我很好，體貼全麵，聰明聰明。該你做的事，你做的滴水不漏，不該你問的，或是你覺著會叫我不痛快的，你一句都不會問。”

“可，可叔父年齡已高……”顧廷煊訥訥道，始終沉默的顧廷狄也開口道，“堂兄說的是，父親，三思呀。”

“為了銀子。”顧廷燁非常安靜。

可駭冗長的沉默。

明蘭心頭一陣驚駭：“西北那邊，不會出事罷。倘若叫人曉得是你……”

正在現在，俄然一聲慘痛的哭叫傳來，卻見劉姨娘披頭披髮倚在門口，滿臉涕淚：“求各位叔伯兄弟，救救我家炳兒罷！”說著就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