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4頁/共4頁]
“你找找有冇有能照亮的東西。”她矮下身去,蹲在地上撿起滾落在她腳邊的一卷東西,手感像是一軸畫。
經她這麼一問,錢昭倒是當真思考起來,到底是一拍兩散,還是……現在的景況實在不差,經此一役,他大抵不會舊事重提,省卻了她很多費事。
牧槿一邊捏著她的手腕一邊打量她,心中俄然有些非常,想她初來時多麼楚楚不幸,現在眉間雖有些鬱色,可通身上位者的氣度倒是如此天然。
多鐸見阿誰日思夜想的人由遠及近,燈火映著瓷白的麵孔明暗不定,不由嚥了口唾沫,一肚子長篇大論也隨之嚥了歸去。待她走到跟前,昂首望他,四目相接,他想的竟是,若一耳刮子扇過來,他擋是不擋。
他腰帶兩側各佩了一個荷包,都摘了下來,道:“給你。要荷包做甚麼?”
牧槿見她似有些顧慮,便道:“主子不必擔憂,王爺現在頂在乎您。不如奴婢……”
“瓊珠。”小新娘輕答。
馮千見他走遠,非常無法,轉頭照著泰良的腦袋就是一巴掌拍疇昔,泰良“哎呦”一聲卻不敢躲,誠懇站著等捱打。馮千不再脫手,嘲笑道:“真本事了,但是撿著高枝攀上去了。”
那門並未上鎖,用力一推便“吱呀”開了,聲音有些瘮人。公然是個荒廢的院子,幾間屋子都是黑麻麻的,房門都落了鎖,但窗戶的插銷卻鬆了,一拉就拉開了。多鐸跳將出來,將錢昭抱出去,提著燈籠照亮,見一屋子堆的都是樟木箱子,本來是個庫房。
錢昭轉頭叮嚀遠遠站著的牧槿:“你先歸去吧。”
“奴婢站著就成。”牧槿今後退了一步,躬身道。
牧槿訥訥不能言,一張鵝蛋臉漲得緋紅。
錢昭拉住他衣袖,跟上兩步,道:“就一盞燈,一塊兒出來。”
“謀那奉侍世子的差事,求我有效麼?”錢昭笑,“還是……你擔憂我一向與他較量,藉著這事去說話,麵子上能下得來?”
多鐸摸著下巴道:“嘖嘖,好畫。”
錢昭敲了敲箱壁,聲音發沉,明顯是裝了東西,不由獵奇道:“這庫房也不知是藏的甚麼,竟無人打理。”
多鐸前後看了看,見燈光都在遠處,黑燈瞎火的彆有一番情味,便道:“管它是哪,左不過是在府裡。累了麼,找個地兒先歇歇?”
多鐸在黑暗中摟著她,一手按在她臀股上,說:“準是你太沉了。”
多鐸轉頭,看他一臉惴惴,抬了抬下巴表示他上前說話。
泰良那裡敢回嘴,一聲不吭低頭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