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頁/共6頁]
牧槿見他幸災樂禍,在他胳膊上擰了一記,冇好氣隧道:“甚麼‘她’?要稱福晉!”
錢昭道:“亂世博功名,哪有多少長命百歲的。”
多鐸瞧著那白狐裘外相油亮不異化色,非常可貴,便問:“天還冇冷,如何把這些搬出來摒擋?這大氅毛倒是挺好,客歲冇見她穿過。”
多鐸想了想,回道:“也不必然這府裡原有的。剛進燕京諸王圈房的時候,阿濟格和多爾袞都清算了些冇用的東西搬來我這裡放。”揣摩了會又笑著說,“約莫也冇細看,要曉得是這些寶貝,估摸著也不能都給了我。”
錢昭見他看得當真,指著畫上女人的臉,道:“你看,額頭、鼻尖與下顎處都施以亮白,衣紋繪得如此邃密美好,唐寅便是這般筆法。不知是真跡還是仿作,即便是仿畫,也算可貴。”
錢昭道:“既無印鑒也無題跋,以我的眼力,隻能看出像。我爹若在,能夠……”
“嫂子放心,這事我想好了。之前我娶妻都是他們說是誰就是誰,現在總要讓我本身做一回主。我都三十好幾了,就想過點舒坦日子,誰要敢擋著,就彆怪我不客氣。”多鐸喝著茶,神采輕鬆隧道,“攝政王那,你就更不消擔憂了,我去跟他說,定是能應的。”
在靈前祭奠以後,嫡福晉佟氏滿身縞素,在正殿回禮。羅洛渾冇有妾室,隻要這一名福晉,伉儷兩個豪情甚篤。多鐸卻不如何喜好這位嫡福晉,隻因她非常善妒,不容丈夫納妾也就罷了,連平時玩樂也要管束。
多鐸早忘了這回事,現在想起來,難堪一笑,道:“呃,還好,謝嫂子體貼。不過就是個側福晉,我想過些光陰娶後妻,纔是正喪事。”
“你見過他?”
錢昭想了想,回道:“倒冇有特彆惦記的。讓他們多備幾樣,待會一桌子吃食擺上來,總能吃飽便是了。”非常平常的一番話,現在聽在他耳中卻彷彿另有深意,是不是不與他一處用飯,她便連吃飽也不能了。
多鐸噎了一噎,才說:“等新衣送過來再扔。”
“衣裳脫潔淨就是粗糙了?”他捱到她身邊,腆著臉問。
額頭沁著汗,卻不得不答:“一兩二錢。”
多鐸做了一整晚奇特的夢,夢中一名陌生的年青男人邀他上了一艘畫舫。畫舫的艙房兩側都開了一溜窗戶,窗外隻看得見刺眼的水光,透明的窗紗在風中飄舞,豔陽斜照出去,亮得他幾近睜不開眼。空蕩蕩的船艙正中隻擺了一個棋盤,那人便邀他對弈。俄然,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跑了出去,倚在那人身邊,側頭望著他笑。
錢昭不知貳心機早轉到不相乾的處所去了,見他神采不佳,便道:“不早了,睡吧。”
多鐸抓著那狐裘擲到他身上,肝火沖沖隧道:“怎不見這直接入了庫?去,給我燒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