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師生[第3頁/共5頁]

“那十七要做甚麼？懸壺救人？”沈清猗語氣帶出嘲意。

“阿兄，本日的課業……”蕭琰有些遊移。

正說著，便聽“咯”一聲，蕭琮終究抬手落子。

“阿嫂也在呀。”蕭琰一邊走疇昔，一邊笑，“阿兄阿嫂好興趣。”

半晌，他抬眸，一貫溫潤的眼睛驀地迸射出非常的光彩，哈哈笑道：“好！阿琰，我們再來一局！”

蕭琮咦一聲，抬眼看她，“阿琰不要左下角了？”

蕭琰掃了眼，棋至中盤，黑子已顯敗象。

沈清猗神采淡淡，“成藥辨識，尚可。”

沈清猗看在眼裡淡然，這是藥理，冇甚麼不美意義的。

藥房內的人已經清了，幾名藥廝都待在煎藥的灶房裡，隨行的兩名二等婢女采菽、采苓守在藥房外。房內除了青葙、菘藍、赤芍三個大侍女外，再無其他仆廝。蕭琰便摘了臉上的麵具，離得近的菘藍上前欲接，卻被稍遠的赤芍快一步接疇昔。

沈清猗此時也已看出，蕭琰方纔下的那一子，恰是獨一能形成白子勝負竄改的處所。

樓院和藥房之間有曲廊連通，便利雨雪天取藥，曲廊兩側是花圃，風景斑斕。主仆一行六人沿著曲廊而行，行走前隻要衣裙纖細的窸窣聲，而絲履踩在木廊上靜無聲音。

“阿嫂還是多笑笑都雅。”她忍不住說道。

沈清猗冷哼她一聲，“脈不辨，病不識，何故用藥？”

她不由笑問：“阿嫂這是用的甚麼香？像是白梅一樣。”

沈清猗很少讚人，這會讚起人來，唇角浮起一抹含笑，夙來寒清的麵龐變得溫和起來，在穿過窗牖的春陽煦照下，出現和融的光芒。

蕭琰聞到她身上的清雅暗香，不似熏香，倒似是景苑裡夏季的白梅普通，天然的冷潔。

“謝阿嫂。”蕭琰眸子笑成彎月。

蕭琰卻當真謝道：“多謝阿嫂提點。”記在內心。

沈清猗為她做了諱飾。

過了兩日即初九，是蕭琰去承和院上文課的日子。原定是逢十的休假日，但從蕭琮病好後，正月中誥敕下來正式冊為世子，他和蕭氏的伯叔兄弟們的來往就多了，每逢休假日，便有堂兄堂弟上門來喝酒吟詩，談文論經的，樓下廳堂槅門一關，常常酉時才見人出來。為了不擔擱蕭琰的課業，蕭琮便將逢十的文課日子改成逢九。

藥課的處地點內院樓下的西次閣，是沈清猗常日在西閣會晤管事們的歇便之處，普通不消來見客，非常平靜。

蕭琮這會倒是不介懷她課業了，大袖一揮，“無妨，一個下午不打緊。來，來，阿琰，我們再下一局。”說著，又叫司墨拿筆取紙來，從速把棋局錄下。

跟著三部下去，白子完整得勝，蕭琮仍睜著眼不敢信賴。

蕭琰眨了眨眼，翹起嘴角，“阿兄想要就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