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水風吹葛衣(二)[第2頁/共4頁]
大蜜斯倒是捲動手絹,抿著嘴唇,一刻不斷地在原地打轉兒。
晏姝對晏和說道:“你二姐倒是短長,從小不讓鬚眉,隻是女孩兒家家,還是要溫婉謙恭一點,你說是不是?”
但是在這淅瀝雨聲中,她隻聽得出古琴與簫聲的伴奏,古琴泛音輕靈婉轉,散音渾厚降落,簫聲幽鳴清淒,餘下清脆而又纏綿的樂聲卻不知是何種樂器所作,聲音安閒而暖和,卻能體味到一種寬廣的胸懷與豁然的味道。
公然,等三位蜜斯在轎中稍稍坐穩,那冷風便卷著豆大的雨滴從天而降,雨水打在新荷之上,收回沉悶的“劈啪”聲響,在湖麵上暈開的片片波紋剛開端還清楚可見,比及雨勢愈大起來,湖麵上便水霧茫茫恍惚不清了。
蘇東坡對竹就是一往情深:“寧肯食無肉,不成居無竹。無肉令人瘦,無竹令人俗。”想必這類竹之人也有這般淡雅心機。
“負心漢先將信譽許下又不兌現,我如果那瓊禕,便早早也把那婚約忘得一乾二淨,再將那味空亭夷為高山!”晏如顰了顰眉,如此說道。
“二蜜斯!二蜜斯!您的風寒剛好,這淋了雨受了風可不是鬨著玩的啊!”采葛三步作兩步,總算拉住了晏如。
銀針似的春雨是和順的,落在臉上乃至會有癢絲絲的感受;豆大的雨水是痛快的,利索地沖刷掉人間的肮臟、草葉上的灰、磚瓦上的塵,乃至是內心頭的沉悶,冇有甚麼是雨水洗不掉的。
晏姝的侍女采萍、晏如的侍女采葛和晏和的侍女采芷倉猝扶了自家蜜斯向轎攆走去。
都說六月的天像孩兒的麵說變就變,可此時這三四月的天也是變幻莫測、似女民氣普通難以捉摸,怕是很快有一場好雨要下,朝晨出門太陽還笑著臉,讓一行人一時忽視並未帶雨具。
侍女們先在木桌上鋪了丁香花圖樣的波斯毯子,再將食盒中的小食一一擺放出來:青斑白底瓷盤裡放著糖漬的櫻桃果,素淨敬愛,中間是烏黑的鮮藕和脆生生的菱角,再配一碟玫瑰醬。
“可不是,這身後的檯麵做給誰看,真是假情假義。”文成連連應和。
晏和拍動手歡暢地說道:“好啊好啊有故事聽,采萍快說快說。”
晏如說罷竟將本身的披風解開,當作遮雨布普通蓋在頭上,又指了指披風下空餘的位置:“來呀,采葛。”采葛心想蜜斯是為樂聲走火入魔了,無法地接過披風,與晏如一同朝樂聲走去。
“你這個饞貓,一天到晚就曉得吃,臉都圓成甚麼樣了。”晏如用心諷刺道。
“終究有一日,昨日的墨客戴著烏紗帽故地重遊,聽聞了瓊禕女人平生未嫁的慘痛餘生,淚拆兩行:‘我本偶然毀約,隻是那君命難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