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水風吹葛衣（二）[第3頁/共4頁]

“采葛，你聽聽，多好的音樂，我得去瞧瞧是誰奏出如許好的樂曲。”

大蜜斯的婢女采萍笑嘻嘻地說：“蜜斯們可知這菱湖之上的味空亭也是有個傳說故事的，不比那蒲鬆齡先生寫的《聊齋誌異》怪誕，但也是一段與《孔雀東南飛》普通動人的故事呢。”

晏如讚成地望了文起一眼，心下對文起更多了幾分賞識，而晏和捧著甜牛乳，又看看薩琪瑪，眼睛笑成彎彎的新月。

“瓊禕固然貌美聰明，倒是冇讀過書的，聽到如許的歌頌，不由羞紅了臉，昂首望去是個眉清目秀的墨客。”

再從亭中放眼望去，東邊有一片翡翠般的竹林。有水之處多有竹林，一是為了與西邊的桃林遙相照應，二是為了培養高潔的雅趣。

“直到三年後的一天，瓊禕像平常一樣采葛煮絲，俄然聞聲一聲讚歎：‘葛之覃兮，施於中穀，維葉莫莫。是刈是濩，為絺為綌，服之無斁。前人誠不欺我，女人真是心靈手巧。’

文成是最愛顯擺的仆人，看到蜜斯們對文起說的嫁接這麼感興趣，肚子裡又冇點墨水，顯得悶悶不樂。

晏姝的侍女采萍、晏如的侍女采葛和晏和的侍女采芷倉猝扶了自家蜜斯向轎攆走去。

站在一旁的采芷答道：“文起得知蜜斯們本日要外出賞花，涓滴不敢怠慢，醜時便趕到‘六必居’和‘月盛齋’列隊去了，為的就是蜜斯們吃個新奇。”

似斷似續的樂聲像煙茗普通飄至遠處，又像空中的雨滴普通輕巧砸地，晏如隻感覺本身也成了這味空亭上的一塊小小磚瓦。

侍女們先在木桌上鋪了丁香花圖樣的波斯毯子，再將食盒中的小食一一擺放出來：青斑白底瓷盤裡放著糖漬的櫻桃果，素淨敬愛，中間是烏黑的鮮藕和脆生生的菱角，再配一碟玫瑰醬。

愛“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的安閒，愛“騰雲似湧煙，密雨如散絲”的姿勢，愛“柳枝經雨重，鬆色帶煙深”的蒼鬱。

“你這個饞貓，一天到晚就曉得吃，臉都圓成甚麼樣了。”晏如用心諷刺道。

向亭頂望去稀有隻蜘蛛在此結網，縱使風吹日曬多年，古亭已不似先前完整如新，卻也能從中窺測到建亭者的獨具匠心。

“她常常在山林間砍些葛藤來蒸煮抽絲，製成麻布以補助家用。是以被稱為‘葛布西施’。

采葛見狀忙追了出去，卻幾乎在台階處絆倒，隻見晏如越走越急，對本身的呼喊聲也置若罔聞。

駕車的小廝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雨水，叫苦不迭，隻得說這雨勢太大怕是一時半會停不了，請蜜斯們移步至味空亭躲雨。晏如等人在奴婢的簇擁下倉促趕至味空亭下，不由紛繁打量起這傳說中為“葛布西施”修建的古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