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人醒在我夢中(2)[第2頁/共5頁]

比夢和實際都可駭的是夢魘，卡夫卡或許經曆過太多的夢魘。讀那些小說時，此中段落和情節讓人很輕鬆，乃至感覺非常好玩，可全部讀完了，卻讓人感受非常倦怠，一點也笑不出來。

我從床上爬起來，穿上報紙做的衣服。衣服嘩啦響，這邊穿出來了，那邊卻又滑出來。我有點絕望，但我對峙不懈地儘力著。

電話響了，當我抓過聽筒的時候，我認識到已經響了好半天了。剛纔不是冇聞聲，聞聲了，但忘了接。是主任打來的，他不客氣地問：“你在那裡？”我這是在那裡呢？我含混了一會兒，應當是在家裡吧？我遊移地說：“我在家。”主任說：“搞甚麼花樣，明天我一再誇大，明天早上開編前會，把采訪思路同一下，彆人都到了，就你冇到。”是的，我想起來了。是一個女孩他殺的事情，專刊部籌辦停止深度報導。我如何會睡過上班時候，這太不像話了。我從枕頭上麵摸脫手機，籌辦給小華打個電話，請他當即送我去單位。我住的處所離單位太遠了，乘大眾汽車要多用一個小時，而本身開車，半個小時便能夠趕到。可指頭不聽批示，也像是鍵太小了指頭太粗了。內心想按的是3，它按下去的倒是4，要麼一下子跑出一串，還異化著＃號和？號，我不知這兩個號碼是用來乾甚麼的，平時從冇用過。最糟糕的是看不清楚顯現屏上的數字，5看上去像6，1看上去像7。我如何這麼冇用啊？我泄氣地放動手機。我的身上蓋著一張龐大的報紙，和被子一樣大。看了題目，這是我同事寫的，可報紙的名字看不清楚，一會兒是南邊晚報，一會兒又變成新期間報，再細心看，卻又是將來週刊。這張報紙看得我很累，固然每個字都非常大，也很奪目，可恰是因為太大，我不得不在上麵爬來爬去，看完一句，得從操場的這頭爬到那頭。孩子寫了封遺書。他說：媽媽、爸爸，對不起！我冇有體例，我隻能如許做，我不是一個好門生，我是一個差門生，你們那麼辛苦，我讓你們每天都活力，為了養我你們纔去上班。我死了你們就不消活力了，也不消上班了，每天都在家歇息吧。你們養了我十三年，花了好多好多的錢！我死了便能夠幫您們節儉十萬元。對不起，我要陪爺爺去啦。媽媽、爸爸、哥哥、姐姐，對不起！我孤負了你們的心了！我是個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