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誰規定誰(1)[第2頁/共5頁]

“老潘，那些杉樹你如何還不砍？”

潘天文遞煙，李站長不接。潘天文悔怨那支好煙，如果還冇抽就好了。

彆的兩戶往高處挪了幾十丈遠，他們不肯分開祖祖輩輩餬口過的處所。

潘天文：“楊批示說過兩天路就修到那上麵來了。”

潘天文的意義是，辦一個證要五塊錢，八十三棵杉樹，要四百一十五塊錢。這些樹不是本身要砍，辦證不該該本身出錢。

女人說：“人家就要兩張。”

“賠錢的時候算出來了冇有？”

李站長說：“這和我不相乾。明天縣林業局的周局長來了，你瞥見的，他專門來查抄我們鄉是否存在亂砍亂伐題目。”

潘天文笑了一下，放下斧子，籌辦拿煙給楊批示長。楊批示長皺著眉頭說：“我早上不喜好抽菸――我不是前天就給你說了嗎？”

李站長說：“你要把申請交給我，我才氣給你辦！”

潘天文撓撓頭：“李站長，楊批示叫全數砍哩。”

潘天文想，楊批示姓楊，我老婆也姓楊，提及來我們應當是親戚，我想認他，就怕他不認我。又想，你砍也犯弊端，不砍也犯弊端，潘天文你無路可走了。

李站長：“那你來找我乾甚麼？”

兒子的話他分歧意，感覺他不過是讀了幾天書就不知好歹。這裡當然好，山上的樹林青幽幽的，屋當門的河水就那麼和順地流淌著，幾十年未曾有任何竄改。更多的好是本身說不出來的，它們全都裝在本身內心頭，看不見也摸不著，但它能讓你感到舒暢。小舅子的話彷彿說對了，他的確有點怕過城裡的馬路。女人的話是一個實在題目，冇有地盤，就如同做傢俱冇有木料，技術再高也徒然。

潘天文：“我曉得。”

潘天文的女人有點胖，做事情比較慢，她把午餐煮好，把豬喂好，這才提著斧頭去砍樹。如果是乾彆的事情，潘天文早就發脾氣了，嫌她疲塌。明天他冇發脾氣，想到它們就要被砍掉，貳內心不好受。

第三天，潘天文乾了半天活纔去鄉裡。李站長說：“證辦好了，交二十塊錢。”潘天文內心說，又不是我要砍。但並冇過量遊移，他把楊批示長買板凳的錢摸了出來，剛好。接過砍伐證，一看隻批準砍五棵。

“算出來了，照根數點的。”

潘天文坐在木頓時，摸了支菸出來，一看，是那天楊批示長給他的好煙，忘了給李站長。烏黑的煙紙上有一圈黃色的水跡，是他的汗水。他想把它拋棄，想了想，還是把它撲滅了。他不是在想這支菸，他在想那些杉樹，在想楊批示說的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