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誰規定誰(1)[第1頁/共5頁]

楊批示長說：“我不是叫你全數砍掉嗎？”

女人不一會兒就返來了。氣喘籲籲的，像是受了驚嚇。

潘天文到鄉裡，鄉裡的乾部正籌辦放工。碰到李站長，李站長說：“已經放工了，你明天早點來。”潘天文說，我來都來了。這話是在內心說的，他冇說出口，不知為甚麼說不出口。

女人說：“我剛砍倒一棵，李站長來了，他問我有冇有砍伐證。我說冇有，他不準我砍。”

“你冇說是楊批示叫砍的？”

第三天，潘天文乾了半天活纔去鄉裡。李站長說：“證辦好了，交二十塊錢。”潘天文內心說，又不是我要砍。但並冇過量遊移，他把楊批示長買板凳的錢摸了出來，剛好。接過砍伐證，一看隻批準砍五棵。

“說了，他說不管哪個叫你砍的，你都要辦砍伐證。”

老婆擔憂地說：“石頭會不會砸到屋子上來喲。”

又一天開端，潘天文冇做板凳，而是先剝杉樹皮。剝了皮的杉樹白得晃眼睛。正在剝第三棵，楊批示長來了。

潘天文到小賣部買了一遝紙一支筆。他想，這並不華侈，筆和紙還能夠給兒子用。申請寫好了，他很忸捏本身寫的字，像雞爪子劃出來的。李站長說：“你明天來拿吧，縣林業局的周局長來了，我要陪他到磨子槽去。”磨子槽有一片原始叢林，不但樹木高大，林子裡另有山羊和野豬。

“是的。栽了好幾年了。”

李站長：“全數砍？一個農戶一年隻能辦一次砍伐證，你曉得不？”

潘天文把木工凳上的煙抽了一支出來，遞給楊批示，很過意不去地說：“孬煙，嘿嘿。”

潘天文的女人有點胖，做事情比較慢，她把午餐煮好，把豬喂好，這才提著斧頭去砍樹。如果是乾彆的事情，潘天文早就發脾氣了，嫌她疲塌。明天他冇發脾氣，想到它們就要被砍掉，貳內心不好受。

霹雷、霹雷，一陣巨響，那是工地上在放炮，震得瓦縫裡沙沙沙沙的。

潘天文說：“是楊批示叫我砍。”

潘天文說：“楊批示叫我全數砍。”

潘天文想，楊批示姓楊，我老婆也姓楊，提及來我們應當是親戚，我想認他，就怕他不認我。又想，你砍也犯弊端，不砍也犯弊端，潘天文你無路可走了。

“算出來了，照根數點的。”

潘天文選了五棵大的，勉強能夠做檁條，把五棵杉樹扛回家，天已經黑了。

李站長說：“你要把申請交給我，我才氣給你辦！”

楊批示長走進陽光裡，太陽光在他背上一折一折的。潘天文看著這個背影，感覺此人不錯。他把楊批示長給他的煙夾在耳朵上，然後持續乾活。平時做傢俱，鋸下很多不大不小的木料頭，冇大的用處，又捨不得丟。前幾天他把它們全數找出來，還真很多，早就想拿它們做點啥，一向冇餘暇。他現在要把它們做成小板凳，搬場之前拿到街上去賣掉，賺幾個算幾個。那些杉樹，他想叫老婆去砍，他感覺本身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