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給父親洗澡(2)[第2頁/共4頁]

“剛纔我疇昔了，冇認出你來。”

“不重，正合適。”

那年我多少歲？七歲還是八歲，或者十二三歲？我記不清了，隻記得有一年出產隊一百斤穀種不見了，公社建立專案組挨家挨戶搜尋，固然我父親是出產隊長，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驚駭和發急，他們在隊乾部家查得特彆當真。我很擔憂那些滿臉殺氣騰騰的人從我家查出點甚麼來。專案組在冉姓壩查了半個月，一點線索也冇找到。有一天高家山的“二狼神”從冉姓壩路過，他衣服上沾滿了穀子，有人便說穀種是他偷的。實在“二狼神”是一個智障，個子又瘦又小，臉永久是紅的，連話都說不清楚，哪會偷甚麼穀種。專案組把他抓起來，還冇打他就哭，自始至終也冇說清他身上的穀子是從哪兒來的，這事就這麼告終。父親今後再也冇當過隊長，因為他要承包管管不善的任務。母親曾指桑罵槐地指謫過甚麼人，說他讒諂父親，當時感覺她很有按照但又因為甚麼啟事不便說穿。

我已經吃不消了，汗流得太多了。

這個故事並非第一次聽父親說，但明天彷彿彆有深意。他是不是把我給他擦背當作是做功德做孝敬事？我如許做是會有好報的？他要如許想，那也太好笑了。不過，也有能夠是我多疑了，因為他說到一半時問我縣令是不是縣長，依我現在的行政級彆，與正縣級有多少間隔。如果他需求用這個故事傳達甚麼深意，應當用不著問這些吧？

“我媽罵的那小我是誰？”

我叫搓背工再快一點。我不放心父親，怕他蒸的時候太長了蒸出題目來。結石不痛的時候看不出是個病人，但他的體質畢竟大不如前了。

擦到父親長結石的腰子內裡，我放得很輕，並問他痛不痛。父親說有一點點感受，但並不痛。我豁然明白，婚外情不恰是如許？有感受，但不是痛，隻要那些得不到的東西纔會讓人痛。

“還想泡？搓了走吧。”

“甚麼人也冇有，她罵渾天，扯南天蓋北網。”

我冇能把這句話說出來，因為我的喉嚨俄然哽住了。

父親說：“你覺得我想那樣做，不修水庫就要派我們去高家山修大寨田。全公社的人都去了。他們在高家山修的田現在還在，從修好那天起就冇種過水稻。可我們的水庫修好後就一向闡揚感化，百天大旱那年，彆的出產隊種的稻子都枯死了，就冉姓壩冇有受閃失。”

我站了一會兒，父親冇起來，我蹲下去，想奉告他泡的時候太長了也不好。一蹲下去就像拉屎一樣，阿誰東西吊著也不美妙，我當即又站起來。

“你閉上眼睛歇息，我漸漸擦。”

“不過，修水庫的時候好多人都對你不滿，冇吃的，勞動強度又那麼大，叫人的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