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給父親洗澡(2)[第3頁/共4頁]

父親說：“看來你冇我皮實。”

我說那你再蒸一會兒，我先去搓背，你蒸夠了就出來。我把往那裡走誇大了三遍，出門往左拐就能瞥見我，問他記著冇有，他像把課文背得滾瓜爛熟的小門生一樣大聲說：“記著了。”

他說，之前，有個叫朱亓的讀書人決定在牛渡河修一座石拱橋，他四周捐獻並拿出全數產業，有一天他走累了，躺在茅草地裡歇息，一條餓狗顛末那邊，把他的眼睛咬瞎了。成了瞎子的朱亓冇有泄氣，持續想方設法籌集款項。正式完工那天，彆人把他扶到工地上，讓他聽石工敲石頭的叮噹聲，哪知恰好一塊石頭滾下來，把他的雙腿壓斷了。幾年後，石拱橋修好了，朱亓請縣令來踩橋，做第一個過橋的人，縣令欣然應允。過橋時，縣令請朱亓騎他的馬，他將親身為朱亓掛韁。朱亓果斷不從，倆人正在謙讓，那馬俄然撒歡似的抬起前腿，一腳踢在朱亓的後腦勺上，朱亓當即倒地而死。縣令悲歎老天不長眼，拿出大印在朱亓背上蓋了個戳，求冥王讓他投生到好人家。幾年後，天子娘娘生了個兒子，背上一塊紅斑，如何洗也洗不掉，縣令傳聞後，到都城求見太子，他用手悄悄一揩，太子背上的紅斑不見了。縣令這才明白，本來朱亓是一個罪惡很大的人，要還清這些罪惡，他一世將成為瞎子，一世成為癱子，一世死於非命，要三世過後他才氣像正凡人一樣餬口。正因為他做了那麼大的善事，老天讓他把三世的罪惡一世就還清了。

“真的冇事？”

“甚麼人也冇有，她罵渾天，扯南天蓋北網。”

擦到父親長結石的腰子內裡，我放得很輕，並問他痛不痛。父親說有一點點感受，但並不痛。我豁然明白，婚外情不恰是如許？有感受，但不是痛，隻要那些得不到的東西纔會讓人痛。

對父親是如何看的呢？彷彿曾經很討厭他，同時也不明白，阿誰長相併不比母親標緻的女人幸虧那裡，他為甚麼就那麼癡迷。

“沙田灣陳賢文，你還記得不哇，冇勞力，成分又不好，家裡斷糧好幾天了，堆棧裡除了穀種一顆糧食也冇有，公社的佈施又輪不到他頭上。他們持續查下去，非查出來不成，因為能開糧倉的就我和管帳。恰好那天‘二狼神’路過，我便撒了些穀子在他身上，他是個憨憨，彆人不會對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