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慶功宴（二）[第3頁/共4頁]

楊直扶著她退下。鼓譟聲垂垂遠去，她踉踉蹌蹌靠在楊直的身邊，一起走，一起笑，步下“慶德殿”的台階，她終究踉蹌跌在地上。

“齊國使節顧清鴻拜見應國天子陛下，皇上萬歲，萬歲，千萬歲！”顧清鴻拜下，殿上的朝臣們這才恍然回神。

他說罷長袖一震，絕但是去。

似一陣初夏的風拂過殿堂，帶來草木清冷的氣味，一襲烏黑緩徐行來，方纔喧華敬酒的朝臣們紛繁停動手中的行動，看著那一人緩緩走來。

風吹過，早就吹乾了她麵上的淚水。她看著蕭鳳青霍然轉頭的麵龐，仍然笑得猖獗，隻是那笑意令人看了就寒浸浸的，說不出的不舒暢：“你們都在演戲，我看著你們一個個設下騙局，一步步引著秦國入套，引得齊國入局，我就感覺噁心！說不出的噁心！”

這般傷害的地步，他麵上倒是說不出地輕鬆舒暢。

她冷冷看著宮殿那一處飄來歌舞鼓譟的“慶德殿”，笑得肆意：“不知睿王殿下最最敬愛的皇兄，您的三哥，您的皇上，如果曉得了您的狼子野心以後，是不是會現在天這般兄親弟恭？！”

可為甚麼她還是不歡愉，明顯看著他一步步狼狽不堪，一步步墮入局中，滿麵風塵，兩鬢斑白，她知他已是殫精竭慮，怠倦不堪，她本該幸災樂禍，暢快非常，但是為甚麼她還是一點也不歡愉。

她搖搖擺晃站起家來，正就要順服心底的聲音走下台階，身後的楊直適時扶著她，低聲道：“娘娘，您喝多了。”

她的力道太猛，一個踉蹌跌在地上，痛苦從腳踝敏捷伸展而上，酒氣再一次湧上，她哭得聲嘶力竭：“你滾啊！我恨你！顧清鴻！我恨你！……”

蕭鳳青袖中的拳頭緊捏著，懷中聶無雙已哭得累極，隻剩斷斷續續地哽咽。他拂過她緊閉的雙眸，淚水再一次從她眼中滾落，蕭鳳青烏青著臉把披風褪下，將她包得嚴嚴實實，漸漸走入暗中當中。

蕭鳳青走到她麵前，俊顏上波瀾未動，他看定她的眼眸，忽地問道：“噁心？！你是真的感覺噁心，還是心疼你的齊國？還是心疼你的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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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不遠的宮女躊躇出聲提示。

“顧……郎……”她喃喃地伸手。

才半年不見，她又更進一步，成了應國天子的四妃之一。

她伏在地上，一聲聲痛哭，淒厲的哭聲令宮女們不敢上前。身邊風聲忽動，有一雙健壯果斷的臂膀把她抱起。

聶無雙沉默地看著他的背影，好久纔開口：“無雙還未恭喜睿王殿下，現在得償所願，既得了皇上的信賴，又手中具有了重兵實權。可喜可賀！”

他一遍遍壓服本身冇有錯，冇有錯……但是每一次看到她仇恨的眼，他都倉促無措，那十幾年果斷的信奉在她的眼神平分崩離析，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