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慶功宴（二）[第2頁/共4頁]

她瘋了普通推開他，哭著道：“你給本宮滾！你給本宮滾……”

歌舞持續，歌樂重新響起，滿殿的光彩流影，紛繁化在了喧鬨當中，聶無雙一杯一杯喝著杯中的酒，誰來敬酒，誰說著萬世無疆的頌詞，她都聽不清，隻是杯中的酒水一杯杯儘了，又一杯杯滿了。高高的禦階之上，高處不堪寒，酒水帶來的些微暖意，風一吹就散了。

她心中一聲聲地嘲笑，滿殿的慶功聽起來這般刺耳，禦座之旁，蕭鳳青與蕭鳳溟大聲談笑聲流過她的耳邊，卻進不了她的心中。

蕭鳳溟含笑道：“顧相國大人平身。若不是顧相國大力互助，朕的雄師也不能擊退秦國虎狼之師。”

她搖搖擺晃站起家來，正就要順服心底的聲音走下台階，身後的楊直適時扶著她，低聲道：“娘娘，您喝多了。”

蕭鳳青薄唇一勾：“這就不勞您操心了，她已和你再無乾係。”

顧清鴻隻盯著他懷中哭泣的聶無雙，好久，才聲音沙啞地問：“你要送她去那裡？”

聶無雙端坐在禦階之上，耳邊統統聲音褪去，她看著顧清鴻一步步近，素白的手快速在袖中捏緊。大半年未見，他兩鬢已是灰白，麵龐上也帶了些許風霜之色，明朗的眉眼卻一如往昔，風雅斯文，皎皎明月都不如他清澈眼眸中的光彩。他身著烏黑的儒士服，博帶綸巾，如同從畫中而出。

……

“娘娘！”楊直大驚，趕緊扶起她。殿外的明滅的宮燈照著她半麵的側麵，他這才驚覺她已是滿麵淚水。

“顧……郎……”她喃喃地伸手。

蕭鳳青走到她麵前，俊顏上波瀾未動，他看定她的眼眸，忽地問道：“噁心？！你是真的感覺噁心，還是心疼你的齊國？還是心疼你的顧郎？”

聶無雙恍然轉頭，看到楊直眼中的憐憫之色，恍然回神，咯咯一笑：“是，本宮喝多了，散了，散了……”

腳下的路這般冗長，她不知他要帶她去處何方，酒意在腦中殘虐，很多片段閃電普通劃過渾噩的腦中，好久，他放下她，翻開披風，暴露她嫣紅的麵龐。

楊直一歎：“奴婢去叫肩攆過來，娘娘稍等半晌。”他將她扶在一旁的迴廊旁坐好，叮嚀一旁的宮女幾聲這才倉促分開。

她的力道太猛，一個踉蹌跌在地上，痛苦從腳踝敏捷伸展而上，酒氣再一次湧上，她哭得聲嘶力竭：“你滾啊！我恨你！顧清鴻！我恨你！……”

“齊國使節顧清鴻拜見應國天子陛下，皇上萬歲，萬歲，千萬歲！”顧清鴻拜下，殿上的朝臣們這才恍然回神。

她的淚滾落，與他的彙在一起，她狠狠一咬牙，怒道：“你滾！顧清鴻，你給我滾！滾啊！滾出皇宮，滾出應京！滾回你的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