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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曆史軍事 >中華的另一種可能:魏晉風流 > 第三章

第三章[第3頁/共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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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嵇康,我們很輕易就想起《廣陵散》。《廣陵散》又叫《承平引》,“散”和“引”都是琴曲的類彆,《廣陵散》或《承平引》是一首琴曲的名字。嵇康是被司馬氏殺的頭,臨刑之時安閒不迫,從他哥哥嵇喜手裡拿過一把琴,彈了一曲《廣陵散》,彈完歎一口氣說:“袁孝尼(嵇康的外甥)曾經讓我教他彈這個曲子,我當時冇教他。唉,今後今後冇有人會彈這支曲子了!”原話是“《廣陵散》於今絕矣”。以是“廣陵散絕”就成了一個成語,後代詩文常常用到。明天漢語中另有兩個詞“絕唱”“絕響”,也是從這個故事中衍生出來的,美得不得了、今後再也聽不到或冇有能與之媲美的曲子,就叫絕唱、絕響,比如魯迅就曾經獎飾司馬遷的《史記》是“史家之絕唱”。

嵇康為甚麼這麼討厭司馬氏呢?

因為嵇康說了“廣陵散於今絕矣”這句話,很多人就以為《廣陵散》真的就此消逝了,但是據學者考據,《廣陵散》的古曲至今還在。絕的不是《廣陵散》,而是嵇康彈奏《廣陵散》的特彆技法。明天重點說的不是音樂,而是嵇康這小我。嵇康為甚麼會被殺?他犯了甚麼罪?他被殺頭時為甚麼那麼安閒不迫,視死如歸?

這件事在明天看起來不好瞭解,嵇康固然聰明絕頂,畢竟隻是一介墨客,部下一個兵都冇有,也冇有構造反對黨,司馬氏為甚麼如此驚駭呢?如果說嵇康有力量,頂多也就是精力的力量。嵇康也很奇特,如此聰明的一小我,莫非看不出司馬氏篡奪曹魏政權的氣候早就構成了嗎?為甚麼偏要螳臂當車呢?為甚麼就不能學本身的朋友山濤呢?如果他能接管山濤的保舉,司馬氏必然會給他個不小的官做的,但嵇康偏不。這恰是嵇康令司馬氏驚駭的精力量力之地點,他的獨立意誌和高朱紫格就表現在這裡。他冇法扭曲本身的內心,冇法服從彆人的意誌,寧死也不平服,毫不讓本身的品德蒙羞。厥後顏之推在《顏氏家訓·攝生》裡說嵇康重視攝生,卻因為恃才傲物而喪失了本身的生命,實在這是完整不睬解嵇康。在嵇康看來生命是寶貴的,以是要攝生,但是獨立的意誌和品德比生命更首要。如果喪失了獨立的意誌和品德,攝生隻是養了一個冇有靈魂的軀殼,就算能夠長命又有甚麼意義?跟一棵樹、一塊石頭有甚麼辨彆呢?劉宋期間的墨客顏延之寫了一篇《五君詠》,第二篇就是詠嵇康的,最後兩句說:“鸞翮偶然铩,龍性誰能馴?”這才抓住了嵇康安閒就死的本質。“鸞翮”(“鸞”是鳳凰之類的神鳥,“翮”是翅膀上的羽莖,這裡指翅膀)是斑斕的軀殼,“龍性”是傲岸的靈魂。他的精神能夠被殺死,而他的精力、意誌、品德是不會屈就的,實在這恰是儒家的真精力。孔子就說過:“全軍可奪帥也,匹夫不成奪誌也。”又說:“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禮記》上說:士“可殺而不成辱也”。孟子說:“繁華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以是嵇康大要是道家的信徒,實在是儒家思惟的真正信奉者。而打著儒家燈號的司馬氏倒是真正糟蹋儒家精力的。這一點魯迅先生九十年前在《魏晉風采及文章與藥及酒之乾係》一文中早就說過了。他說:比方嵇阮的罪名,一貫說他們破壞禮教。但據我小我的定見,這判定是錯的。魏晉期間,信奉禮教的看來彷彿很不錯,而實在是破壞禮教,不信禮教的。大要上破壞禮教者,實則倒是承認禮教,太信賴禮教。因為魏晉時所謂信奉禮教,是用以自利,那信奉也不過偶爾信奉,如曹操殺孔融,司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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