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訪[第2頁/共4頁]

皇後沉吟：“何故見得？”

懷舊？皇後抬眼，見她身後公然跪著幾個抱著被褥和器物的宮女，點了點頭：“淑妃故意了。”

皇後眉心不易發覺地一跳。

如果小皇子一出世便交由她扶養，撤除徐九英便不必顧慮。可大行天子並冇有做出當時很多人看來順理成章的決定。即使統統人都以為太子生母過於粗鄙，大行天子仍讓小太子在生母身邊留了兩年多，既不令皇後扶養，也不讓他入居東宮。這就不能不讓顧皇後三思了。

趙王對此甚感無法，感覺這嫂子人雖聰明，卻畢竟隻是個深宮婦人，瞻前顧後，難成大事。他未曾推測，皇後不迴應他的要求並不是出於婦人的柔嫩，而是另有設法。

晚間為大行天子誦經，顧皇後捏動手裡的佛珠思慮很久，終究也現了煩躁之色。都好幾天了，徐淑妃那邊也該有信了吧？正想著，佛室外宮女白露的聲音悄悄響起：“殿下，淑妃那邊的三娘子來了。”

“並不是那麼蠢？”皇後直接打斷她。

顏素冇有說話，而是再度拜伏在地。

顏素微微一笑：“恕奴婢直言。這件事殿下如果能做得滴水不漏，天然不須多顧慮甚麼。可趙王既對禦座存了心機，又怎會讓殿下把這件事做得美滿？想必他會設法儲存證據。就算他拿不到實證，將來太子懂事，聽到甚麼風聲，難保不與殿下離心。屆時母子君臣兩相猜忌，豈不是恰好讓他坐收漁人之利？”

顏素已等待多時，見著皇後趕緊下拜施禮。

這也是皇後所慮。顏素這番話，可謂句句說到皇後內心。皇後和緩了神采，輕歎一聲：“但是不依了他，隻怕宮中永無寧日。”

“淑妃並不是毫無還手之力。”顏素一邊說一邊察看皇後的神采。

顏素冇想到皇後對徐九英竟是如此評價，一時倒有些不知所措。她考慮了一會兒才又謹慎道：“淑妃並非成心坦白殿下。她出身貧寒、目不識丁，卻因機遇得幸於大行天子，不免引發很多人猜忌。很多宮人都感覺是淑妃使了手腕，才利誘了大行天子。是以她做任何事，都免不了被人嘲笑，久而久之……”

當時後宮諸妃多數比新後年長，這位年青的皇後卻把後宮管理得井井有條。除此以外，她還以本身的德行博得了朝野分歧的讚譽和尊敬。

“略有耳聞。”

與趙王商討時，趙王對此頗不覺得然，隻說太子年紀小，時候一長，他還能記得甚麼？顧皇後隔簾瞧著他臉上的熱切神采，內心不住嘲笑，真當她看不出他的心機麼？可趙王這幾年權勢急劇擴大，如何對付這位野心勃勃的小叔也頗費皇後考慮。

團黃到底是皇後的人，很快便回過神，冷靜退了出去，並細心替她們把房門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