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招安(二)[第3頁/共5頁]
“廣結援......”昌則玉早有洞見,緩緩而言,“左傳有雲:居安思危,思則有備,有備無患,敢以此規。我營雖臨時投順朝廷,若覺得今後高枕無憂,則危亡不遠。當今明廷,內憂內亂,百年積弊絕非一朝一夕可除,自顧得空,我營若全倚此行姑息木之枯樹,到頭來免不得與之共傾。故而為今之計,投誠之餘萬不成斷了與諸家義兵的聯絡。其水我魚,有他們在一日,我營便如魚得水,可保永不受製於人。”
昌則玉接著說道:“而‘順朝廷’,無他,關頭在那一個‘順’字。朝廷以招安為馴暴之術,我營亦可借之反為冬眠之道。”
主剿派中有人擔憂張獻忠對峙保持步隊獨立性,而非近似劉國能散儘其眾,恐怕有養虎遺患之傷害,楊嗣昌等人一樣以“驚眠虎而使之覺,嗾馴犬而使之嗥”為由,堅稱事分輕重緩急,不成鼠目寸光自陷左支右絀的窘境。
當然,張獻忠一早前提出要當湖廣總兵官並且全權節製處所、關防、劄付諸方麵,由此包管“鄖、襄、均、承數百裡外無一賊”的要求明廷毫不會同意。一番還價還價以後,張獻忠得了個副總兵的頭銜,掛職也隻能掛在他本身的營頭上麵,軍隊則分彆駐地穀城。
張獻忠早在客歲底便因熊文燦的招安而產生擺盪,年初,他在與左良玉等官軍的作戰中持續得勝,帳下謀士薛正賢乃當朝宰輔薛國觀的侄兒,以“約降取繁華”之言趁機鼓動他投順朝廷。他思來想去,終究以為“誠得國觀為主於內,撫可萬全”,果斷了求撫的心。
趙當世仍然存疑道:“這僅僅是個孤例。如果今後朝廷要我做一些其他的事,我一定就似本日這般利落。”
昌則玉道:“不然。伶仃以我營視角看此事,無足道哉。但是主公你想,在熊總理看來,你與八大王分彆的作派,會給他何種感受?”
趙當世聞罷,與昌則玉哈哈對笑,道:“先生之言甚善!”緊接著扳扳手指,欣喜而言,“精武備、廣結援、順朝廷,有此九字為指導,我營前路豁然!”
趙當世聽到這裡,纔算是對“廣結援”這三個字有了開端的熟諳與方向。
“凡事過猶不及。八大王桀驁剛烈,雖降卻如骨刺卡在朝廷喉間,早外必除而後快;闖塌天自剪羽翼,當然可表忠心,但其分量與首要性無疑大大跌落,身不由己。而我營正處二者當中,正可謂是不偏不倚,中庸佳舉。”昌則玉點頭說道,“剋日熊總理來驗兵,八大王與其相爭,而主公卻與其相處頗順利,這便是做的好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