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招安(二)[第2頁/共5頁]
趙當世想要在豫、楚安身,就冇法忽視左良玉,與左良成全立傑出乾係是遲早的事。
孔慶年與杜純臣則都是販子。流寇鼓起至今,早過了犁耙木棒一牛車的草創階段,能對峙到現在構成些氣候的,均是重視佈局之人。就比如張獻忠,他看似惶惑度日的一草寇,實在心機非常周到,人脈極廣,在各地乃至京師都安設有眼線。這些耳目以商賈、俠妓乃至官宦等各種身份掩人耳目,或替西營籌措軍資糧草、或替西營馳驅活動。以戔戔一寇的身份卻能傍上陳洪範以及朝中大臣薛國觀便是張獻忠善於佈局的最好證明。這世道,冇有門路,就做賊也難做下去。
而前麵對主剿派對招安不竭的質疑,楊嗣昌乾脆抬出迫在眉睫的清兵做擋箭牌,再說“國度之兵力實不能兼禦夫表裡,國度之餉實不能兩給於中邊,即一時文武諸臣之才力心力,欲左投左效、右投右效者,不啻戛戛乎難之?”
趙當世深然其言,但一時候難以想得通透,再問:“若以先生高見,可為營以外援的,有哪些?湖廣、河南空中,八大王、老回回、曹操等皆不成恃,更有何擇?”
“廣結援......”昌則玉早有洞見,緩緩而言,“左傳有雲:居安思危,思則有備,有備無患,敢以此規。我營雖臨時投順朝廷,若覺得今後高枕無憂,則危亡不遠。當今明廷,內憂內亂,百年積弊絕非一朝一夕可除,自顧得空,我營若全倚此行姑息木之枯樹,到頭來免不得與之共傾。故而為今之計,投誠之餘萬不成斷了與諸家義兵的聯絡。其水我魚,有他們在一日,我營便如魚得水,可保永不受製於人。”
趙營參將與西營副總兵名義上都直隸於熊文燦,而熊文燦將二營彆離置於東北與西北兩側,藉口是“互為犄角、拱衛襄府”,實際上打的倒是當中隔斷,以防“巨寇相合後患無窮”的主張。這點事理,趙當世天然心知肚明,隻不過他秉著韜光養晦為主的考量,對此並無微詞。
趙當世聽到這裡,纔算是對“廣結援”這三個字有了開端的熟諳與方向。
昌則玉道:“不然。伶仃以我營視角看此事,無足道哉。但是主公你想,在熊總理看來,你與八大王分彆的作派,會給他何種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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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一年三月中,名震天下的巨寇西營八大王張獻忠正式向總理南畿、河南、山西、陝西、湖廣、四川軍務的熊文燦遞交降表。大明朝廷授其副總兵之職,並允其將軍隊駐紮在穀城縣王家河,還把王家河改名“承平店”,以示招安之意。
正月初八,熊文燦向朝廷傳達了張獻忠祈求招安的意向。崇禎在朝議上發問:“卿說這賊殺得儘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