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四 水月鏡花（十二）[第2頁/共4頁]

“大伯！”關代語歡叫一聲，歡得直是連嗓子都沙啞了。

君黎苦笑：“話雖如此，可淩大俠曉得，我……我本來並無學武之心，跟淩大俠學劍，也是為了報仇罷了。大仇既報，我絕無再習武之由，現在卻反有些身不由己了。”

“冇說的事情多得很。你也是吃緊忙忙的與我說這三支之會，那裡另偶然候說彆的。”淩厲無辜得很。

那一邊關代語肘腕用力，極欲擺脫。君黎稍一用力握他，關代語腕上吃痛，“啊”的大呼一聲，眼淚便湧了上來。關默愈發心急，提氣縱身，於空中一擰腰，雙掌齊發，撲將下來。

待說到在梅州還學了陳容容的八卦劍法時，君黎才遊移了一下，道：“我卻不知學那劍法，恰當不恰當。”

“她已好得差未幾，不必必然要在那邊，此次與我一起回了中原。”淩厲道，“我暫將她寄在可靠的人那邊住下，晚些漸漸與你說。”

淩厲扶了君黎起來，蘇扶風在一旁輕嗔：“怎不見你對自家兒子有過這一半的耐煩。”自不是說的君黎，倒是不滿淩厲竟能與關代語一個陌生小孩下起棋來。關代語見到君黎還冇甚麼，待見到蘇扶風，一下彈起，慌不迭躲去淩厲身後，顯是非常驚駭。

淩厲擺手，“我不是怪你。你我本無師徒之名，教過你那麼三招兩式，算不得甚麼。朱雀武功卓絕，可為人孤介，他肯收你為徒，凡人求而不得。”

君黎左手倒執長劍――這在刺殺的劍法當中，確也是有花樣的，隻是彷彿那替淩厲繪下劍招之人得空給招式起名字，隻在招式之旁寫了“第七招”、“第八招”這麼幾個字，有旁人鄙人註釋了兩句：背身迎敵，出其不料；反客為主，後發先至。

“此次不走了。”淩厲側過甚，應了一句。

關代語被君黎扣了，隻默不出聲。才見淩厲慢悠悠起家，將剛纔君黎交還的烏劍在背上負了，與蘇扶風先往坡下走去。

蘇扶風怔了一下，才道：“……你竟成了好人，我卻做了惡人。”

“若非本日這時地不當，我倒又想嚐嚐你的工夫，看看你這個朱雀的親傳弟子，現在到底有些甚麼本領。”淩厲笑道。“罷了，歸正來日方長，我們另尋時候。”

“傳聞你拜了朱雀為師？”淩厲表示君黎坐在對首。

如果旁人，天然還可說兩句甚麼來叫君黎放人，可關默卻說不出，見了關代語落在君黎手中，目露紅光便已抓來。君黎雖知關默必不會傷了本身侄兒，畢竟也不肯將個小孩置於仇敵來招之下，側過了身，左手以劍鞘擋過一擋，隨即反手握住劍柄一振，將那劍鞘推落，暴露逐血劍的暗紅劍身來。

“你在天都峰一役想必遺下很多後患，若不學一身短長工夫，今後就算想自在安閒行走江湖，怕也不易。”淩厲淺笑道。“客歲你定要我教你劍法，我就說過，要走那一步，便消籌辦著此後走上那一條與平常再也分歧之道――你當時但是義無反顧的，現在――我便問你，若無朱雀教你武功，你能夠安然活到本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