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四 水月鏡花(十二)[第3頁/共4頁]
蘇扶風咬了唇,不再言語。本日勢急,剛纔見了淩厲到來當然欣喜,可也確切是為情勢所逼,隻顧與他講了其間景象,想了對應之策後各自行動,全然顧不上理睬旁的。現在想來,他本年確是返來得早了――客歲他八月纔到了臨安,可本年不過七月月朔,他在來此之前已經去過了臨安,回過了家,得知她解纜前去洞庭才追跡而來,算起來,比往年又豈止早了一個月,若不是有特彆的啟事,當不會如此。可佳耦二人大半年未見,到現在竟是連句梯己話都冇時候說,蘇扶風念及此處,不覺也有些心中發酸。
君黎故意不打攪二人,便分開遠了些,見關代語畢竟是個孩子,亦隻是握了他手腕,並不消力。關代語才悄悄道:“你……你知不曉得我大伯被他們抓到哪去了?”他昔日冇與君黎有甚麼過節,對他敵意倒不似對蘇扶風那般甚。
淩厲還待安撫他,蘇扶風已上前:“好了,不必裝好人了。”便要往關代語後頸點去。淩厲伸手一攔,“你再脫手,更加說不清。”
“幻生界的人先撤走了。”
蘇扶風彷彿吃了一驚,“不走了?”
君黎呐呐:“他若不教我,當時就將我殺了,我自活不到本日。”說著忽思及這一年來竟產生了那很多事,隻覺匪夷所思,當下也不管淩厲知不曉得,便都一一提及。他孤身入這江湖以來,所行步步皆險,可彷彿很少能得如許訴說。顧世忠、朱雀、夏錚、陳容容、單疾泉――自師父逢雲道長身故後本身遇見的那些可稱師長之輩,都因各種啟事冇法律他傾慕而訴,而唯有淩厲是他引為心之倚仗的。
“不消那麼急,人多眼雜,還是等他們走得空了,我們再走不遲。”淩厲說著看看君黎,“總也給我們些時候敘話舊。”
“你在天都峰一役想必遺下很多後患,若不學一身短長工夫,今後就算想自在安閒行走江湖,怕也不易。”淩厲淺笑道。“客歲你定要我教你劍法,我就說過,要走那一步,便消籌辦著此後走上那一條與平常再也分歧之道――你當時但是義無反顧的,現在――我便問你,若無朱雀教你武功,你能夠安然活到本日麼?”
“有甚麼不恰當?”淩厲反問。
君黎搖點頭。
“她已好得差未幾,不必必然要在那邊,此次與我一起回了中原。”淩厲道,“我暫將她寄在可靠的人那邊住下,晚些漸漸與你說。”
關默的兩掌到了近前,可那一劍已挑至他喉頭,真恰是“後發先至”。他不虞君黎這招式奇特,幾近將背對了他可竟仍能這般確而迅,忙後退閃避。君黎劍勢用儘,身形不收,隻順手將劍身悄悄一旋――自反手旋至正握,“第七招”已竟,“第八招”跟上,手臂轉過,劍勢竟就如許更往前長了三分――已充足超越那被後退閃避的間隔,直逼關默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