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四 水月鏡花(十二)[第1頁/共4頁]
關代語被君黎扣了,隻默不出聲。才見淩厲慢悠悠起家,將剛纔君黎交還的烏劍在背上負了,與蘇扶風先往坡下走去。
“淩大俠當時不是說,我跟你學劍,就要把旁的劍法、心法口訣都忘了嗎?”
淩厲笑起來,“你要我陪著這孩子,我便陪著了。總要尋些事情來消磨。”一頓,“那頭冇事了嗎?”
蘇扶風怔了一下,才道:“……你竟成了好人,我卻做了惡人。”
“甚麼來日方長。”蘇扶風悄悄咕噥一句,“待不到幾個月,不是又要走。”
君黎搖點頭。
“她已好得差未幾,不必必然要在那邊,此次與我一起回了中原。”淩厲道,“我暫將她寄在可靠的人那邊住下,晚些漸漸與你說。”
“不消那麼急,人多眼雜,還是等他們走得空了,我們再走不遲。”淩厲說著看看君黎,“總也給我們些時候敘話舊。”
“此次不走了。”淩厲側過甚,應了一句。
“今後也不去?”蘇扶風有些猜疑,“那――她呢?”
淩厲擺手,“我不是怪你。你我本無師徒之名,教過你那麼三招兩式,算不得甚麼。朱雀武功卓絕,可為人孤介,他肯收你為徒,凡人求而不得。”
他說著,先去接關代語:“我來看著他便是。”
“若非本日這時地不當,我倒又想嚐嚐你的工夫,看看你這個朱雀的親傳弟子,現在到底有些甚麼本領。”淩厲笑道。“罷了,歸正來日方長,我們另尋時候。”
君黎呐呐:“他若不教我,當時就將我殺了,我自活不到本日。”說著忽思及這一年來竟產生了那很多事,隻覺匪夷所思,當下也不管淩厲知不曉得,便都一一提及。他孤身入這江湖以來,所行步步皆險,可彷彿很少能得如許訴說。顧世忠、朱雀、夏錚、陳容容、單疾泉――自師父逢雲道長身故後本身遇見的那些可稱師長之輩,都因各種啟事冇法律他傾慕而訴,而唯有淩厲是他引為心之倚仗的。
君黎苦笑:“話雖如此,可淩大俠曉得,我……我本來並無學武之心,跟淩大俠學劍,也是為了報仇罷了。大仇既報,我絕無再習武之由,現在卻反有些身不由己了。”
“你在天都峰一役想必遺下很多後患,若不學一身短長工夫,今後就算想自在安閒行走江湖,怕也不易。”淩厲淺笑道。“客歲你定要我教你劍法,我就說過,要走那一步,便消籌辦著此後走上那一條與平常再也分歧之道――你當時但是義無反顧的,現在――我便問你,若無朱雀教你武功,你能夠安然活到本日麼?”
淩厲扶了君黎起來,蘇扶風在一旁輕嗔:“怎不見你對自家兒子有過這一半的耐煩。”自不是說的君黎,倒是不滿淩厲竟能與關代語一個陌生小孩下起棋來。關代語見到君黎還冇甚麼,待見到蘇扶風,一下彈起,慌不迭躲去淩厲身後,顯是非常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