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麻袋裡的百萬暴利[第1頁/共2頁]

我眯眼看向遠處——潰堤口的搶險隊正徒手往麻袋裡塞泥沙，可麻袋數量底子不敷，幾個年青力壯的小夥子乃至脫下衣服當臨時沙包。而在他們身後，漢口老城區的低矮平房已經泡在水裡，渾濁的汙水漫過門檻，漂著鍋碗瓢盆和幾本濕透的講義。

我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從桌上推疇昔一份檔案。

徐誌鴻的神采刹時烏青。

半小時後，漢口防汛批示部亂成了一鍋粥。

“徐組長，江漢關堆棧有麻袋！”一個年青科員衝出去，聲音因為衝動而鋒利，“但……但他們要三百塊一條！”

——這個代價，是時價的三十倍。

張鐵柱咧嘴一笑，暴露森白的牙齒：“按您的叮嚀，五萬條麻袋全藏在江漢關堆棧，李為民的人守著，防汛辦的人連門都進不去！”

我點點頭，從懷裡摸出一包紅塔山，彈出一根叼在嘴裡，卻冇點——這類氣候，打火機都濕透了。

我曉得他在想甚麼——宿世這個時候點，他正因為“抗洪不力”被貶到郊區派出所，而現在，我給了他一個翻盤的機遇。

“掛牌吧。”我淡淡道，“每條麻袋，三百塊。”

“三百？！”徐誌鴻猛地站起來，椅子哐當倒地，“這是發國難財！誰給的膽量？！”

“第二呢？”他咬牙問。

暴雨已經持續下了三天三夜，渾濁的江水裹挾著上遊衝下來的樹枝、渣滓，乃至另有幾具泡得發脹的死豬，狠狠拍打著搖搖欲墜的堤壩。

周明遠的瞳孔突然收縮。

“周哥，我給你兩個挑選。”我抬高聲音，“第一，現在斃了我，然後眼睜睜看著漢口淹死三千人——你猜徐禿子會不會把鍋全甩給你？”

“揚帆實業誌願捐贈10%防汛物質，由周明遠同道親身監督發放。”我點了點落款處空缺的署名欄，“當然，剩下的90%，還是三百塊一條。”

“小謝老闆，防汛辦的人瘋了！”張鐵柱小跑過來，缺了半截的小指指向江邊，“他們連沙袋都不敷用了，剛纔有個當官的差點給周明遠跪下！”

我站在堤岸高處，軍大衣被雨水滲入，沉甸甸地貼在身上，但內心卻燒著一團火——那是即將收割暴利的鎮靜。

周明遠的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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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大水退去。

“謝一揚！”他低吼，“你他媽知不曉得現在淹死了多少人？！這時候你還敢坐地起價？！”

“小謝老闆，這錢……燙手啊。”張鐵柱摩挲著極新的鈔票，眼神卻飄向窗外——那邊貼著“嚴打投機倒把”的標語。

“謝一揚，你他媽真是個妖怪。”

周明遠的呼吸粗重起來，手已經按在了槍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