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長江洪水的預警博弈[第1頁/共2頁]

“小謝老闆，氣象台剛發預報——”王猛小跑過來，手裡攥著皺巴巴的傳真紙，“說隻是淺顯汛情，讓大眾不要發急。”

“老劉，你看看這個。”一個沙啞的男聲帶著戲謔，“‘經測算，蒲月下旬長江中遊將呈現百年一遇洪峰’——哈！連署名都不敢寫，怕不是哪個神棍想騙補助？”

上輩子1990年的這場大水，武漢三鎮淹了半邊，防汛辦那群“專家”直到江水漫過堤壩才慌了神，過後卻把鍋全甩給了“百年難遇的天災”。而現在，我手裡攥著的不但是說話，更是一把收割暴利的鐮刀。

“發急？”我摸出懷裡的對講機，按下通話鍵：“李科長，江漢關堆棧的麻袋能夠掛牌了——每十條捆一組，標價三百。”

蒲月二十一日淩晨，暴雨如注。

預言成真

窗外的雨絲斜織成網，防汛辦的老式吊扇吱呀轉動，攪動著辦公室裡潮濕悶熱的氛圍。

那邊，一艘滿載沙石的駁船正緩緩下沉——宿世這艘船本該在洪峰來時堵決口，現在卻因為“專家包管不會決堤”而被調去運建材。

——這禿頂叫徐誌鴻，宿世大水後靠著“力排眾議死守崗亭”的報導升了官，卻在98年大大水時因玩忽職守被判了十年。

周瘸子疼得齜牙咧嘴，卻俄然笑了：“您也聽到風聲了？今早防汛辦剛把庫存全調走，現在暗盤麻袋翻了三倍價……”

“啪！”

我嗤笑一聲，轉頭看向江心。

麻袋暗戰

我冇廢話，軍靴直接踩住他撐地的手腕：“五萬條麻袋，今晚裝車。”

我哈腰揪住他衣領，另一隻手從懷裡取出張照片——畫麵裡徐誌鴻正摟著個女人走進賓館，日期鮮明是防汛值班表上他簽到的日子。

我笑著拉開抽屜，取出一遝條約：“具名吧，徐組長。”

我踹開堆棧門時，周瘸子正就著火油燈數錢，一摞摞十元鈔在臟兮兮的床鋪上攤開，像片血紅的池沼。

信紙被順手丟進廢紙簍，我透過門縫，瞥見一個禿頂男人翹著二郎腿，皮鞋尖正碾在那張預警信上。他胸前彆著“氣象專家組組長”的銅牌，嘴角掛著挖苦的弧度。

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撞開，徐誌鴻的禿頂上掛著雨水，神采慘白如鬼：“謝、謝老闆！防汛批示部情願按時價三倍收買！”

“兩條路。”我鬆開他，撣了撣袖口不存在的灰，“一，按原價給我貨，照片爛在肚子裡。二，我讓紀委看看這張‘抗洪榜樣’的夜餬口。”

暴雨前夕

匿名信與諷刺

對講機那頭的李為民頓了頓：“現在時價才八十……”

張鐵柱叼著煙，缺了半截的小指在信封上敲了敲，嗤笑道：“信？他們連中心氣象台的預報都能當放屁，你這冇名冇姓的紙條，怕是連檔案室都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