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熊膽怎麼收[第2頁/共3頁]

宋掌櫃挑出十來株草藥，報了個價，說：“就這些了，剩下的拿歸去。”木蓮的臉一下子白了，她等著錢買米買鹽，還要給爹熬幾張膏藥，這幾個子底子不敷。

魏十七領著木蓮先到重元堂，獸皮丟在腳邊，幫木蓮卸下藥簍，擱在櫃檯上。掌櫃的姓宋，憋著一張苦瓜臉，挑三揀四，看不上藥簍裡的貨品。木蓮嚴峻兮兮地盯著腳尖，雙手絞著衣角，捲起又鬆開，不知該如何辦。

鄧彰冇如何動筷子，一味勸魏十七喝酒吃肉，魏十七也不客氣，吃得口順，牛羊肉一掃空，大半隻雞落肚，酒喝一壺又添一壺。鄧彰藉著閒扯摸他的底，魏十七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誇耀，也不自貶，對答沉穩而實在。

“不瞞鄧管家，來時倉猝，倒未曾用飯。”

老劉頭曉得他要去鎮裡，叫木蓮背上藥簍，結伴走一趟，好有個照顧。

半晌工夫，伴計奉上四盤熟菜，一壺酒，四盤菜是鹵牛腱，白切羊肉，瓦罐雞，海米煨白菜，酒是自釀的西泯春，噴香撲鼻。

宋掌櫃有些惱火，談買賣的當兒橫插一杠，犯了重元堂的忌諱，他虎起臉昂首一看，立馬換了色彩，帶著幾分奉承號召道：“鄧管家，您白叟家來了，但是要抓藥？”一麵號召著，一麵叮嚀伴計看座斟茶。

路過枯藤溝，順道看望臥床的老劉頭，腿腳還是腫得短長，紅裡透紫，固然敷了草藥，冇有個把月工夫好不了。

“背上有金毛的話，便是黑鬆穀那頭老熊了。”

“十兩紋銀，要官銀。”

熊膽分金膽、鐵膽、菜花膽，金膽又稱銅膽，膽仁金黃，亮如虎魄，是可遇不成求的上品。宋掌櫃曉得他是明白人，亂來不疇昔，隻好給了個實價，“魏小哥，你也是老主顧了，金膽不值這個價……”

魏十七隨口問了句：“熊膽如何收？”

魏十七低頭揣測半晌，摸索著問道：“莫非有仙師脫手？”

宋掌櫃忙居中舉薦，“他是老鴉嶺的獵戶魏十七，打獵是一把妙手，熊羆豺狼不在話下，每年都能網羅到上好的虎骨熊膽。魏小哥，快來見過鄧管家，鄧管家在上關橋趙員外府上管事，有他白叟家看顧一二，是你的福分。”

魏十七微微點頭，卻冇有行動，宋掌櫃會心，取出半吊錢擱在櫃檯上，木蓮看了他一眼，怯生生把錢收起來。

魏十七叉手施禮，“見過鄧管家。”

魏十七從獸皮裡取出一枚乾癟的熊膽，光彩灰黑，有成人巴掌那麼大。宋掌櫃謹慎翼翼接過來，迎著亮光看了半晌，點頭說：“成色不錯，如何說也值個四五兩……”

約摸兩年前，魏十七從老鴉嶺打獵顛末，遠遠瞥見兩條青狼跟一頭金背黑熊廝打，那黑熊凶悍非常，一掌打在青狼頭顱上，連著碗口粗的樹樁一同打折，另一條青狼撲到它背上狠命撕咬，卻撕不開豐富的毛皮，反被黑熊稱身一撞，壓斷了腰脊。他伏在上風處，大氣都不敢穿，眼睜睜看著黑熊把兩條青狼的內臟吃空，搖搖擺晃往黑鬆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