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熊膽怎麼收[第3頁/共3頁]

“不瞞鄧管家，來時倉猝，倒未曾用飯。”

魏十七領著木蓮先到重元堂，獸皮丟在腳邊，幫木蓮卸下藥簍，擱在櫃檯上。掌櫃的姓宋，憋著一張苦瓜臉，挑三揀四，看不上藥簍裡的貨品。木蓮嚴峻兮兮地盯著腳尖，雙手絞著衣角，捲起又鬆開，不知該如何辦。

魏十七內心稀有，宋掌櫃看他的麵子，固然壓了幾分價，也還算公道，老劉頭不能進山，光靠木蓮在枯藤溝附近折騰，找到這些已經不輕易了。他想了想，把掌櫃挑剩下的草藥往裡一推，多要了一百錢。

宋掌櫃一迭聲承諾下來，利錢是小事，他做得了主，由此跟趙府攀上乾係，結個善緣，纔是甲等大事。他把熊膽細心收好，取了銀兩交給魏十七，心知鄧管家插手必成心圖，接下來冇他甚麼事了。

官銀成色足，十兩紋銀能當十一兩使，這獅子大口開的，宋掌櫃倒抽一口寒氣，正籌算還價，魏十七冷不丁加了一句，“這是金膽。”

插話那人是個五十來歲的老者，邊幅清雋，鬢角斑白，留著山羊髯毛，黃濁的眸子泛著血絲。他高低打量著魏十七，和顏悅色問道：“這位小哥但是山裡的獵戶？”

魏十七從獸皮裡取出一枚乾癟的熊膽，光彩灰黑，有成人巴掌那麼大。宋掌櫃謹慎翼翼接過來，迎著亮光看了半晌，點頭說：“成色不錯，如何說也值個四五兩……”

魏十七想了想，皺起眉頭說：“莫不是黑鬆穀的那頭老熊？”

魏十七一口回絕，“人手再多都不成。那頭老熊不是平常的猛獸，力大無窮，一巴掌能打斷一棵樹，它經年累月在鬆林裡蹭癢，鬆脂滲進外相，硬如鎧甲，強弓利箭都射不透。”

信陽鎮地處老鴉嶺餘脈，背山麵水，西泯江支流穿鎮而過，東西三座石橋貫穿，彆離是上關橋、元隆橋、下浦橋，店鋪商販多數堆積在元隆橋和下浦橋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