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4頁/共39頁]

奎爾蘭挺直腰板，悄悄地看了他好久，然後走到大理石屏風前麵去了。斯蒂夫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悄悄地聽著，一隻手緊握著拳頭垂在身材一側，另一隻手在大理石桌麵上悄悄拍著。

那板屋位於路的絕頂，跟每一座板屋都相隔四分之一英裡遠。淩晨五點，斯蒂夫關掉車燈，繞了個彎，朝板屋開去。肯定就是那棟板屋，他立馬愣住，從車高低來，踏在夜胡蝶花鋪就的地毯上，輕手重腳地沿著一條碎石路往前走。

斯蒂夫漸漸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向彆處。他們身後傳來細弱的聲音：“加夫起來了。來的哪個朋友啊，布希？”

紅髮女人走到角落，坐到一張矮腳軟墊椅上，低頭盯著地板。這是一間溫馨的小寢室，跟客堂一樣簡樸隨便，但又不失風格。地上鋪了張咖啡牛奶色的雪尼爾絨地毯，房間裡的雕花木質傢俱棱角清楚，精美的打扮台上麵是鏡子，上麵是書桌一樣的設想，既有抽屜，也有能夠放下雙腿的處所。彆的還擺了一麵方形鏡子，上麵安著一盞圓柱形壁燈。房間角落有一張玻璃桌，上麵放著一隻水晶的靈緹犬和一盞鼓狀檯燈，那檯燈斯蒂夫之前也在其他處所看到過。

斯蒂夫從他身邊邁疇昔，走到浴室，從儲物架上拿了條毛巾丟疇昔。然後，他將地上翻開的行李箱猛地拽到床上，開端往裡塞東西。

她側身躺在床下的地板上，兩條大長腿交叉成剪刀形狀，一副要逃竄的姿式。腳上掛著一隻無跟拖鞋，彆的那隻掉到了地上。長筒襪上麵的吊襪帶和大腿露在內裡，另有一塊粉色的不知甚麼東西，上麵還鑲著一枝藍色玫瑰。她身上套了條臟兮兮的方領短袖連衣裙，脖子上有幾塊瘀青。

德洛麗絲·奇妙薩有氣有力地聳聳肩：“又有甚麼乾係呢？大多數女傭手腳都不潔淨。時不時偷點兒脂粉，拿塊手帕、襪子甚麼的。是的，我想她乾過如許的事。她們以為這都是理所當然的。”

斯蒂夫漫不經心腸站起家，扭過甚去。不自發地起首望向那人的雙手。那是一雙大手，潔淨倒是挺潔淨，不過看上去既粗糙又醜惡。此中一個指樞紐傷得不輕。這是個紅頭髮的大塊頭男人，法蘭絨寢衣內裡裹了件肥大的醜浴袍。粗糙的臉上冇有任何神采，顴骨上麵傷痕累累。眉毛和嘴角有幾條頎長的紅色傷疤。他的鼻子又寬又厚，整張臉看上去吃過很多拳頭。獨一跟米勒有些類似的處所，就是那雙眼睛。

電話那頭乾巴巴笑了幾聲：“偵察不愧是偵察。看來我要成績你的第一單買賣了。能立馬趕來我家嗎？地點是倫弗魯北街20-412號——這裡冇有南街——跟噴泉街隻隔一個街區。也算是個彆墅區，我家就在最前麵那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