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第2頁/共6頁]

兩人劈麵，均未出言。

“紅姐兒？”

朱厚照沿原路返回，至奉天殿偏殿除孝服，具袞服冕冠，登正殿丹陛，五拜三叩首，祭拜上天。厥後，禦駕先詣奉先殿，再臨奉慈殿，告孝肅太皇太後、大行天子幾筵。

禮官三唱，群臣五拜三叩首，柱香燃儘，至此，即位大典正式宣佈結束。

早有錦衣衛候在門前。顧卿為首，一身飛魚服，腰束玉帶，冠鑲金邊，手按繡春刀，軒軒韶舉，英英玉立。

以內閣三報酬首，群臣下拜，恭請天子升殿。

手捧聖旨，出不得丁點不對。這一腳跌實了，受傷與否兩論，怕又要住進詔獄。

“多謝。”

讀到此處，聖旨方纔過半。

吏目壯著膽量上前，聽呂長史這般如此，如此這般叮嚀一番，先是一驚，旋即用力點了點頭。

楊瓚對他毫無眼緣，酬酢兩句，便不再多言。

在那之前，她必須等候機遇。

劉良女哽咽點頭。

捂著口鼻，嫌棄的高低打量。

丹陛下，文武分擺佈兩班，就次施禮。

正在院中洗衣的粗使奴婢被嚇得神采慘白，蜷伏在地上，瑟瑟顫栗。

張永從殿內奔出，見到楊瓚，渾如見到救星，顧不得施禮，連聲道：“楊侍讀，快隨咱家來，可不得了了！”

不提金銀綢緞，僅那座半人高的珊瑚樹，有龍眼大的珍珠，已經是代價連城。八成還是當年三寶寺人下西洋得來，換算成金銀，能裝滿多少隻木箱，楊瓚想都不敢想。

二鼓以後，禮官唱祝。

可日防夜防，總有疏漏的時候。

楊瓚挑眉，如何著，這真是又犯熊了？

“呂長史，不好了！”

人返來了，卻不再是學歌練舞，淪落為在院中灑掃的奴婢。

若僅是為抓捕犯官家眷，長史並不擔憂。

唸到最後，楊瓚嗓子發乾，麵前模糊有金光閃動。

柴屋門大開，兩名皂衣家仆湧入，手持短棍立在院中，大聲呼喝。

呂長史點點頭，道：“你且附耳過來。”

退下城頭時，幾乎絆到石階。被顧卿扶住上臂，方纔站穩。

楊瓚冇有隨世人一起分開，懷揣金尺，舉起牙牌，直接前去乾清宮覲見。

司設監等衙門打掃三大殿，設禦座於華蓋殿，設寶座於奉天殿。朱厚照仍孝服素冠，出廟街門，至宗廟告先祖，行四拜禮。

朱厚照高踞龍椅，楊瓚立在丹陛之下，彷彿又回到殿試當日。

欽天監設定時鼓，柱香燃起，英國公張懋告六合，新寧伯譚祐告宗廟，惠安伯張偉告社稷。

楊土慎重發起，楊瓚就勢點頭。

到底甚麼啟事，總該有個說法。

金瓦紅牆，盤龍飛鳳，瑞獸坐吼，映著高懸的金輪，合著婉轉的古韻，似放開一幅亙古穩定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