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頁/共4頁]
提及家學淵源,將閆璟比作閣臣,纔是真正的捧殺。其父尚在都察院,兒子便自比閣臣,這是多麼的傲慢?
書童剪短燭心,謹慎服侍楊瓚脫下外袍,道:“四郎春闈得中,可要遣人報知家中?”
“李兄?”
楊瓚擺正姿勢,做足鋪墊,先恭維再捧殺,比起閆璟,實是高了一個段數。
端起酒杯,閆璟壓下心頭躁意,重新掛起笑容,對楊瓚道:“我敬楊賢弟。”
拜彆之時,謝貢士笑對楊瓚道:“楊賢弟幼年意氣,我甚欽羨。殿試過後,請至寒舍一敘。”
同李淳王忠等使了個眼色,喚來店家,又擺出兩桌酒菜,請閆璟謝丕等舉子入坐,共飲一觴。
“好了。”楊瓚將信交給書童,道,“去睡吧。”
楊瓚尚且不放心,取出昔日講明條記,藉著燭光一一對比,確是七分相類,不至天差地彆,才吹乾墨跡,裝入信封。
錦袍金帶,超脫高雅,彷彿玉琢翡砌。
落第的舉子易被挑動,中榜的又何嘗不是?
燭火燃燒,房門關攏。
比擬之下,內閣三學士纔是位極人臣,當朝大佬。首輔劉健更被弘治帝尊稱為“劉先生”。如許的榮寵,平常京官都不敢望其項背。
楊瓚搖點頭,道:“下月便要殿試,自明日起,我將勤練策論。手劄寫好以後,你帶上銀錢,自去安排。”
夜至半夜,城內宵禁。
殿試未過,座師未拜,做個牆頭草,隻能折得更快。
閆璟欺楊瓚幼年,不識官-場險惡,欲行此道。楊瓚扮豬吃老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見招拆招,如數償還。
若他不是未及弱冠,閆璟必不會如此掉以輕心,給他鑽空子、以牙還牙的機遇。
不在今時本日,也在遲早。
楊瓚平躺在枕上,閉上雙眼,緩緩撥出一口濁氣。
楊瓚一邊說,一邊留意堆棧內舉子的神情。公然,聽到“今科魁首”四個字,很多人變了神采。此中之一,便是同閆璟一併前來,搶先出口扣問的舉子。
閆璟神情凝住,完整被本身的手腕困住。
閆大郎不敷為懼,加上都城閆家,除了臨時躲開,當真冇有更好的體例。
凡是不傻,都會第一時候做出挑選。
早在放榜之初,爭鬥便已開端。
火光映亮麵龐,乍見發如檀木,唇色如血。雖有笑紋隱現,卻叫人神經緊繃,陡生寒意。
世人推讓不過,隻得坐下。
“天然。”官差送報州府,尚需一些光陰。托快腳行商送信,也好令家人放心。
明知楊瓚的手腕,也知該如何應對,恰好就是-插-不上話,開不了口。
有瞭如許的名聲,殿試過後,不管入翰林六部聽政,還是外放為官,都是不小的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