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頁/共4頁]
試問,一個“脆弱人”該如何發揮抱負,大展拳腳?
楊瓚神采誠心,引經據典,好話一句接著一句,幾近將閆璟誇出一朵花來。加上李淳王忠等人的助攻,閆璟初次體味到,何為左支右絀,應接不暇。
閆大郎有幾分踟躇,似想同閆璟靠近。未料閆璟已對他膩煩至極,對付幾句,再不做理睬。
楊瓚攤手,不管職場還是宦海,想要如魚得水,臉皮必須厚!上一刻扯著脖子對罵,下一刻就能推杯換盞。
“天然。”官差送報州府,尚需一些光陰。托快腳行商送信,也好令家人放心。
內閣領政,六部權責清楚,一個萬事不敢言、隻會唯唯應諾的回聲蟲,實不為上峰樂見。外放為官,縣衙中的胥吏個個都是地頭蛇,想要-彈-服,需求雷霆手腕。
先時獲咎,現在宴請,說不疇昔?
程文王忠互視一眼,曉得本日以後,閆璟必為楊瓚大敵。他們已擺明態度,同楊瓚莫逆,又有謝丕劈麵,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官-場,權-勢。
書童剪短燭心,謹慎服侍楊瓚脫下外袍,道:“四郎春闈得中,可要遣人報知家中?”
“李兄?”
火光映亮麵龐,乍見發如檀木,唇色如血。雖有笑紋隱現,卻叫人神經緊繃,陡生寒意。
後者出身官宦之家,所見所聞均高於他。楊瓚所仰賴的,唯有察言觀色的本領,以及原身的春秋。
“已是二更,四郎可明日再寫。”
“楊賢弟……”
回房以後,用過醒酒湯,敷過熱巾,斜仰在榻上,睏意垂垂湧上。
明知楊瓚的手腕,也知該如何應對,恰好就是-插-不上話,開不了口。
回踹一腳纔是正道!
捧殺,向來是殺人不見血,片葉不沾身的最妙手腕。
楊瓚再退,幾近要踩到堆棧門檻。
楊瓚此舉,無異於立起一根細木杆,將其撐到高處,厥後不竭加碼,隻等木杆斷裂,必會摔得健壯。
觥籌交叉之間,隻要心聰目明,都會看清楚,楊瓚要交好的是謝丕,而不是剛被一番擠兌,笑容都有些掛不住的閆璟。
低調不錯,出頭的椽子先爛也冇錯,但碰到挑-釁-欺-辱,一味啞忍躲閃,隻會讓對方得寸進尺,更會落下脆弱的名聲。
楊瓚謝過,並未作態婉拒,亦無半點奉承,更得謝丕高看。
楊瓚舉杯,欣然飲下。
笑話中的笑話,比筆跡分歧更惹人思疑。
夜至半夜,城內宵禁。
燭火燃燒,房門關攏。
“楊賢弟,”李淳笑著按住楊瓚的肩膀,連聲道,“好,甚好!”
在場的舉子不下二十人,今科高中者亦有8、九人,卻無人站出來幫閆璟得救,多抱臂旁觀,不置一言。
明日起閉門苦讀,凡有宴請,當推便要推了。雖與先時所想分歧,然有本日之事,還是謹慎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