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4頁/共4頁]

天子在上，閣臣在旁，敢在這個時玩詭計狡計，絕對是疾走在尋死的大道上。

天子高坐龍椅，貢士們尚未進殿，天然看不到。

楊瓚剛下木梯，李淳當即招手，道：“楊賢弟。”

一身藍色儒衫，頭戴四方安定巾，細眉長目，高鼻闊口，倒也合適時下審美。隻是麵帶調侃，陰陽怪氣，如何看如何讓人不舒暢。

複試午後便可出宮，殿試卻需整整一日，日暮方可離宮。

萬不能在殿試前橫生枝節，更不能在宮門前惹事，乃至留人話柄。此人秘聞不明，語氣不善，還是視而不見的好。

宮門之前就見美人，好兆頭！

十四個老帥哥排排站，楊貢士委實過了一把眼癮。

目送顧卿走遠，楊瓚俄然笑了。被胡貢士激起的悶氣一掃而空，表情頃刻明朗。

開初，敕書的內容平平無奇，多是鼓勵之言，世人未覺非常。開端卻直落驚雷，點出兩名貢士，當即黜落。

“平淡奉承之人，非朝廷欲取。”

“充足了。”

敕書唸完，二度施禮以後，數名寺人自殿側行出，引眾貢士入殿拜見天子，依挨次落座。

流言傳遍都城，在場何人不知？

點名結束，殿中捧出賢人畫像，殿試讀卷官在前，率眾祭奠賢人。

在場貢士當中，很多公理之人。見胡貢士麵色乍變，有不肯罷休之意，當即便要挺身而出。

直接堵嘴，改請為拖。持續執迷不悟，拖就會變成抬。

約莫又過了小半個時候，堆棧前響起腳步聲，是五城兵馬司的官兵在清道。

比起謹身殿和華蓋殿，奉天殿又多一層持重嚴肅。

這一幕似曾瞭解，楊瓚不免輕笑，僅剩未幾的嚴峻情感也隨之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