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3頁/共4頁]

不是說不好，而是比起之前幾篇，的確有些差異。

“馬塚宰，這恐有些不當。”

比起佳文，嚼之有趣的策論倒是極好選出。

弘治帝拿起楊瓚的文章，較著在問，這篇策論是如何回事？

放下筆，看著墨跡的流淌，似能看到楊家人灑在荒土的血。

在謹身殿中見到楊瓚，馬文升便是心頭一動。複試後和韓文籌議，纔有了閱卷房中的一幕。

之以是這般輕易，和楊瓚勤練台閣體不無乾係。

年不及弱冠便有這份沉穩，早生幾十年，當可同楊大學士分庭抗禮。

實事求是的講，這兩名貢士並非冇有實才，不然也不會春闈中榜。隻是運氣太差，冇能體味考題的深意，覺得多說好話就能安然過關，待殿試麵君再一鳴驚人，大放光彩。

思及此，世人都是微微凝眸，看向馬文升和韓文，不由暗中磨牙，這兩隻老狐狸！

本來，馬文升覺得會是謝丕。然觀天子之意，能夠性實在不大。

“今上求賢若渴，如許的良才美玉，自不幸虧我等這裡藏匿。”

幾名閱卷官麵麵相覷，不解其意。

“回陛下，恰是。”

深仇至此，容不得有半點畏縮。

“觀其行文，應已是而立之年。”

“博士買驢，通篇廢話，好笑至極。”

韓文似想起甚麼，俄然話鋒一轉，問道，“爾等閱卷時，可留意有保安州貢士的策論？”

“隻要這些？”

癡頑的，多會被打上大不敬的烙印，送到詔獄裡去免費吃住。

後退一步，不會是海闊天空，而是萬丈深淵。

福來樓中，送走快腳，楊瓚令書童關上房門，神采烏青的坐在桌旁，始終冇出一言。

怪道詩聖言：新鬆恨不高千尺，惡竹應須斬萬竿。

甚麼？！

“馬愛卿。”

春闈貢士也冇這麼大春秋的。

看著天子麵色漸紅，馬尚書笑眯眯的回道，心中大定。

可惜的是，胡想很飽滿，實際太骨感。

取走貢士腰牌，打落殿試名額，實在不是件小事。舞弊倒罷，真相卻非如此。主考官和閱卷官不覺得意，兩名翰林卻不敢擔這份乾係。

再者言，複試策論呈送天子禦覽，本就是慣例，多一份少一份實無大礙。誰又能雞蛋裡挑骨頭，非要辯出個五四三二一來。

閱卷官愛好分歧，卻都為經義大師，滿腹經綸。閱捲過程中雖有分歧，擇出佳文倒是輕而易舉。

複試隻排名不放榜。

麵對弘治帝的疑問和同僚的目光，馬文升極是淡定。旁人不曉得弘治帝的心機，曆經四朝的宦海老油條倒是一清二楚。

馬文升和韓文也不避人，風雅將幾份策論收起，喚來一名小黃門，將諸事安設安妥，當夜便歇在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