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愛恨悲歡由心起，萬物有情不自知[第2頁/共4頁]

印雲墨診過脈，內心也有些迷惑：從脈相上看，印暄身材健旺，真氣流轉如常，並無疾病症狀，卻為何突發高熱，藥石徒然？

鐘月末笑嘻嘻地抱著他的尾巴尖道：“陵哥，我返來啦。我跟爹孃說了，江神看中我，要收我做侍從，我爹歡暢得眼淚都要掉下來，說我們家能入迷侍真是祖墳冒青煙呢。他說皇上仁慈，賜給我們家很多財物，下輩子都充足花用啦，用不著我幫手乾活，我籌算隔三岔五地回家去看看，你不會不承諾吧？”

“如何辦，我要不要歸去找他？”

鐘月末歡天喜地整日癡纏著父母，在家中待了三五天，又去呼朋引伴地四周玩耍了幾日，歸家的熱切高興逐步冷卻下來，不由自主地思念起江底水府中的陵哥來。

夜裡印雲墨正睡得天昏地暗，耳畔有人嚶嚶嗡嗡地叫著：“……殿下！曆王殿下！”

一名紫衣衛神采焦心道：“聖上突發熱疾，高燒不退，太醫們會診過卻說不出個以是然，藥吃了很多也不見效。聽聞殿下精通岐黃，懇請前去探視。”

他思考半晌，對太醫與一乾侍從道：“你們都出去，冇有我的號令，誰也不準出去。”

“我把陵哥孤零零一小我丟在水府裡。”他坐在江乾，用葦稈在沙地上胡亂塗畫，嘴裡喃喃道，“起碼我另有父母朋友，他身邊卻一個能說得上話的都冇有。凡人見了他，不是又敬又怕，就是許願求福、討要恩德，而那些水妖精怪他又瞧不上，我這一走，貳內心不曉得有多難受哩。”

巴陵愣怔了好久，最後蹲下身，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你想回，就歸去吧。”

印雲墨挑眉佯怒：“好你個小青，聖駕翻船落江，是你搞的鬼吧，差點冇把我們淹死！我還喝了一肚子的渾水！現在一聲不吭就想將此事揭過？”

青螭巴陵與凡人少年鐘月末的悲歡聚散，此乃後話不提，單說縣城的堆棧裡，侍衛們輕巧而有條不紊地打理著雜物，籌辦禦駕次日分開運澤地界，持續北上前去邊疆之地霧、震兩州。

“彆彆！”印雲墨忙不迭擺手，“皇上身份高貴，我可勞煩不起。”

“爹孃老了，總要有人照顧。”

印暄見他如此古怪固執，本身又不能置鐘老恩典於不顧，也感覺事情有些難為，歎了口氣。

“要想賠罪也簡樸，你那凡人童仆鐘月末的父母有恩於皇上，你把人放歸去與父母團聚，此事就此作罷。”

印雲墨似笑非笑：“哪條天道規定，你支出了，他就必須迴應？你對他愛得連命都不要，他就得打動接管，不然就是無私冷酷？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情’，那我寧肯不入。”

久違的狂喜與孔殷撞進心扉，鐘月末放聲大呼大笑，頭也不回地朝家奔去。

巴陵走到他麵前，細心打量，驀地發明少年端方渾厚的臉上，悠長地藏著一股冇精打采，如同折下插在瓶中的花枝，即使用符水扶養得色彩不凋，卻畢竟喪失了本來的天然野趣。貳心底一動，既而又是一痛，掙紮再三，展轉再三，終究還是開口道：“小末，你想家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