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簽（下）[第2頁/共5頁]

陵容神采微變，眉莊強笑道：“閨閣遊戲罷了，彆當真就是。”

（4）、出自宋朝蘇東坡《海棠》

我忙讓著她們出去，又讓晶清抱了個花瓶來插上。晶清與菊清夙來要好，插了瓶告了安就拉動手一起去下房說梯己話去了。我含笑對陵容說：“勞你老想著我愛這些花兒朵兒的。除夕拿來的水仙很好，沖淡了我屋子的藥氣，要不一屋子的藥味兒，該如何住人呢。”

“那裡甚麼笑話，聽了這歌我將三月不知肉味了。”

眉莊體貼道：“如何？抽到不好的麼？”

“傳聞，她跪在皇上儀元殿外唱了一夜的歌，嗓子都啞了，才使皇上再度垂憐。”

我笑笑：“也冇甚麼，隻是冇我們那兩支好。”想了想又說：“花是好的，隻是那句話看了叫人刺心。”

談笑了一陣，又催淳常在抽了花簽來看，她放在我手中說：“莞姐姐替我看吧，我卻不懂。”我替她看了，畫的是小小一枝茉莉，中間注著“雖無豔態驚群目，幸有暗香壓九秋”（6），另有小字“天公織女簪花”。

註釋：

“天公織女簪花。相傳東晉女子在天公節簪花是為……織女帶孝。”

陵容笑著答“是”，取了一支看，本身一瞧，手卻一鬆把簽掉在了地上，雙頰緋紅欲醉，道：“這玩意不好，說是閨閣裡的遊戲，可多少混賴話在上頭。”

（2）、“陶令籬邊色，羅含宅裡香。”出自唐朝李商隱《菊花》

陵容眉間隱有憂色，手指絞動手中的絹子道：“那一名向來與惠姐姐不睦。固然位分寒微卻放肆得很。現在看來，皇上怕是又要升她的位分。”說話間偷偷地看著眉莊的神采。

眉莊攜著采月的手笑著出去：“老遠就聞聲淳兒在撒嬌了。”又問：“陵容如何還冇到？”

眉莊道：“陵容無端掉了花簽，該罰她一罰。不如罰她三杯。”

淳常在道：“禦膳房裡傳下的菜真冇味兒，嘴裡老淡淡的。”

陵容撐不住笑，一把摟了她道：“隻心心念念著吃，‘東風落第’是說你莞姐姐的春來了呢。”

見她出去，才曼聲道：“好個餘娘子，這麼快就翻身了！”

淳常在道：“惠姐姐原是最喜好菊花的。”

“怎的那麼快就翻了身了？”我問道。

“賴皮的見的多了，隻冇見過這麼賴皮的。”眉莊笑：“誰叫你是東道主，容你再抽一回吧。隻是這回抽了再不能耍賴了。”

我舉杯抬頭一飲而儘，一時起了興趣，喚了流朱浣碧出去，笑著說：“東坡後句是‘隻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4）。你們去取兩盞紅燈籠來，要大，替我照著堂前那海棠，彆叫它睡了。”兩人一疊聲應著去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