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有一碗酒,可以慰風塵(1)[第6頁/共6頁]
半夜的燒烤店酒氣四溢,“鑰匙”閒逛在每一隻酒杯裡,故而品德標準的彈性尤其較著。
我和老兵的半夜痛飲常常持續到天亮,我們邊喝邊大著舌頭談天,標準頗大。老兵隻剩一隻耳朵,且耳背,和他發言必須扯著嗓子,不曉得的人覺得我在和他吵架。他是諸暨人,江浙口音重得一塌胡塗,喝了酒今後說話幾類鳥語,我平時聽他發言是蠻吃力的,但奇特的是,喝了酒後卻句句都聽得逼真。
我們的半夜對酌普通分三個步調,先就著烤肉喝啤酒,然後啃著烤蠔飲青梅酒或櫻桃酒,最後是大杯的老黃酒。
我哪兒經曆過這類場麵啊,慌鎮靜張地也找了個暗影往裡骨碌,成果一屁股坐進了河溝裡。
他們家冇酒杯,一水兒的大號軍用琺琅缸子,二兩酒倒出來不過是個缸子底兒,底子不美意義端起來和人舉杯,因而大部分客人站著出去,打著醉拳出去,小部分客人空著肚子出去,空著肚子歸去。
我把它分為三個期間:啤酒是青銅期間,青梅酒是白銀期間,老酒是黃金期間。
部分被扔出門的人大馬趴摔在青石板上,貼得和烙餅一樣,哎喲哎喲哼唧半天,才一節一節地撐起家體,中間早蹲下了拿著計算器的燒烤店小弟,笑眯眯地說:結了賬再走吧,認賬不好。
臭鼬短長吧,冇乾粉滅火器短長,拇指悄悄一扣壓,砰的一聲,白龍張牙舞爪地奔騰而出,敵手立馬被撲成了一個雪人,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
我另有一個比烈酒還烈的故事。
電線杆子上的“老軍醫”專治各種疑問雜症,火塘燒烤店裡的老兵專治各種不平、各種混不吝①。[①方言,甚麼都不在乎的意義。]
(一)
世事洞明皆學問,情麵練達即文章,中年人大多被世俗的餬口覆上了青苔,棱角一定全被磨平,隻是不等閒揭開示人罷了。
明天盛滿,端給你喝。
金波、杜康、般若湯,前人稱酒為杜康是有事理的,醉酒的人大多易狂。
我傲嬌,雖開酒吧,卻最煩酒局中的稱兄道弟,也懶得聽醉酒的人吹牛B說車軲轤話,非論在坐的有多少大人先生,杯子端得也不勤,極少喝醉。
他平時喊我“大冰兄弟”,歡暢起來了,喊我“小渾蛋”“小不死的”。禮尚來往,我喝醉了酒後,一口一個“老不死的”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