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許哭(3)[第4頁/共5頁]

我風俗在大師熟睡後一小我爬上房頂，抽抽菸、聽聽隨身聽，或者甚麼也不做隻是仰著頭看天。

二彬子也來濟南看過我一次，他回北京後結婚生子，挺起了啤酒肚，彷彿已是一副中年人的模樣。我和他提起小二胡，他借酒遮麵打哈哈。

我一度想拉攏她和安子。

我想翻身爬起來踩著瓦片爬到屋頂最高處，用最大的聲音喊啊，喊：我內心很歡暢啊，我很喜好你們啊！

我們喝酒、操琴、唱歌，把嗓子喊啞。12點鐘聲敲響時衝到門口放鞭炮，滿天下的喜氣洋洋，滿天下的劈裡啪啦。

除了妮可、二彬子和趙雷等寥寥數人，當年同一屋簷下的家人現在大多杳無音信了。

很多人撤到了成都，妮可也在此中。

冇了自行車，需用車時就攛掇妮可去處安子借，不是都說借書能借出一段姻緣嗎？那借自行車指不定也能借出一段嘉話來。

我亦俗人，偶然也轉發一些人生感悟，偶然一邊讀一邊想，其中某些金句，會不會出自安子的筆端。

掌勺大廚是安子，他守著一口咕嘟咕嘟的大鍋，拿返來甚麼都敢往內裡放，然後一把一把地往內裡撒辣椒麪。

（九）

四下裡靜悄悄的，腳下房間裡的呼嚕聲清楚可辨，這是二彬子的，這是趙雷的，那是妮可的……

新開業的“天涯舊事”冇能撐到震後重修的期間，敏捷地變成舊事，與很多舊事一起，被斷絕在了疇昔。

再度站在藏病院路口的時候，我哽咽難言，越往裡走，大昭寺的法輪金頂就越看得逼真。那一刻，我是個近鄉情怯的孩子，蒲伏在滾燙滾燙的廣場上，一個長頭磕完，委曲得涕淚橫流。

藍不但代表愁悶，漫天的藍色自有其殊勝的加持力，覆在臉上、手上、心上、心性上，覆蓋到那裡，那裡便一片清冷。

畫上有你能用手觸到的彩虹

安子家每天開夥的時候那叫一個壯觀，一堆人圍著小廚房，邊咽口水邊敲碗。冇人繳炊事費，也冇人詳細曉得這頓飯要吃甚麼，每個佃農你一把蔥我一把麵地往迴帶食材。

哎喲！如何個環境？

（八）

我想喊叫出來。

2010年30歲生日當天，一展開眼，就往死裡馳念。

月無常滿時，世事亦有陰晴圓缺。

她站在寬巷子的路口，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尖尖的，死死地摳在我胳膊上，她哭：哥！家冇了。

冇有甚麼過不去，隻是再也回不去了。

大師七嘴八舌，安子冷靜寫條記做清算。安子是個大孩子，編完了還要大聲朗讀，各種文藝範兒，各種沉醉，各種自我必定。

我們還是經常去安子家蹭飯，安子還是常常跑到我們堆棧來編人生感悟，編完了就大聲朗讀，每回妮可都給他衝一杯豆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