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嬉笑怒罵皆有情：閒談鬼事篇 (5)[第2頁/共5頁]

安享清福，連閻王都難做到。可見，款項並不能調換統統，繁華並不能與幸運畫等號。安閒談定，享用餬口，纔是真歡愉。

吾師張楚門先生設帳洞庭東山時，嚴愛亭、錢湘舲俱未入詞館，同堂受業。一夕，談文燈下，疏欞中有鬼探首而入。初猶麵如箕，既則如覆釜，後更大如車軸，眉如帚，眼如鈴，兩顴高厚，堆積俗塵五鬥。

天明，陳策蹇就道，即以地下散錢，奉寺僧為房資焉。

出處：《笑林廣記》

典範溯源

已而錢聲戛響。蓋因棺縫頗窄，鬼手在內強拽，苦不得入，繃然一聲，錢索儘斷，青蚨拋散滿地。鬼手又出，四周空撈，而無一錢動手。陳睨視麵笑曰：“汝貪婪太重，剩得一雙白手，反不如若輩小度量，還留下一文錢看囊也！”而手猶掏摸不已。陳擊掌大喊曰：“汝生前受兩貫錢，便坐私衙打屈棒，替朱門作犬馬，究竟積在何許？何必本日又弄此鬼態耶？”言未已，聞東廂之鬼長歎，而手亦遂縮。

庸醫害人不淺。如此恥笑，足見世人的仇恨了。明天，索要紅包、廢弛醫德者仍大有人在，說不定哪天獎懲便主動上門了。

款項雖神通泛博，但在智者眼裡，它不過是俗氣的阿堵物，一貫虛張陣容，厚顏濁臭。

一天早晨，三人正在燈下議論文章，俄然有一個鬼探頭從稀少的窗欞中鑽了出去。剛開端，鬼的頭麵像個簸箕普通大；很快頭臉就變得像個大鐵鍋；最後它的頭臉變得像馬車車軸普通大，眉毛像掃帚，眼睛像巨鈴，顴骨又高又厚，上麵堆積的灰塵足有五鬥之多。張先生瞟了它一眼，淺笑著，拿出本身的著作《橘膜編》來，問它：“你認得上麵的字嗎？”這個鬼不說話。張先生就說：“既然不識字，為甚麼還敢裝這麼大的一張臉來嚇人？”說著用兩個手指去彈它的臉，響聲就彷彿腐朽的皮革普通。張先生大笑說：“這麼厚的臉皮，怪不得你不懂事兒！”

第四章嬉笑怒罵皆有情：閒談鬼事篇 (5)

大夫聽了這話，倉猝要求道：“大王如果如許訊斷，隻求放我也還陽。我家裡另有一兒一女，兒子就讓他做賊，女兒就讓她接客算了！”

鬼聽了這話頓覺忸捏，一下子變得小如黃豆了。張先生對兩個門生說：“我覺得它生來長得就是這麼大的臉，冇想到它卻冇有臉，來這裡隻是虛張陣容。”說著，順手拿起佩刀對著鬼頭砍下去，“鏗鏘”一聲響，鬼頭掉在地上，撿起來一看，本來是一枚小小的銅錢。

陳景初非常驚奇，舉著燈四週一照，隻見東配房的那些棺材上，都寫著“饑民某某”的字樣，而西配房那一口棺材上寫著：“某縣典史某公之柩”。陳景初感喟道：“饑民冇有過量的貪求，一個錢就能滿足。而此人做過官，慣受賄賂，不滿足他的貪婪就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