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行健[第1頁/共3頁]

“嗷嗚~”

吼聲震散了水波，直衝李三白的麵門，李三白隻覺雙耳一嗡，一股腥臭撲鼻欲嘔，頓時身形一晃，幾近暈倒。

為了醫治林婉華的傷勢，李三白拿起了母親常日采藥的東西，進山采藥，但願能賣藥湊錢，換一枚和藹丹。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嗒……”

李三白瞅了瞅四周，發明火線的山頭上有一株高大的樟樹，便籌算疇昔，在樹上安息一宿。

但是過得半晌，卻又從它逃去的方向模糊傳來一聲不甘的吼怒……

那一年李三白才六歲，自此他便同母親林婉華相依為命，母子二人全賴林婉華上山采藥餬口。

李三白輕聲唸誦，老練的嗓音在山巒間響起，清脆稚嫩，充滿朝氣，竟然劃破了這群山當中跟著夜幕來臨而生出的一絲陰沉。

“真的嗎，孃親？肉好香的哦，你快給我看看！”

危急當中，李三白咬緊牙關，猛的一揮手中藥鋤，正中猛虎頸下，那老虎固然凶悍，卻畢竟還是凡獸，吃了李三白這包含柔水訣真氣的一擊，頓時被打斷了躍起的勢頭，“轟”的一聲，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掀起一片灰塵。

但丹藥代價極貴，就拿這練氣期之人療傷所用的和藹丹來講，一枚的代價便是一個淺顯人家四個月的花消。

淚水反射著星光，照進李三白略帶茫然的雙眼，恍忽間，他彷彿瞥見了母親和順的眼睛。

李三白望著沙地，一雙烏黑的眼睛睜得溜圓，奶聲奶氣的道。

母親的傷勢、生命的傷害、跋涉的勞累，讓他隻覺再也難以支撐，身子靠在藥鋤之上無聲的抽泣起來。

“母親……”

四周草木垂垂稠密，頭頂不時有禽鳥飛過，而在遠處的山嶽間，更是模糊傳來沉悶的吼聲。

確信那老虎真的分開以後，李三白雙手一軟，高舉的藥鋤落了下來，他以藥鋤支身，心中空落落的，一股莫名的驚駭驀地襲上心頭。

真氣放出以後，化作一道水波，蜿蜒流淌，直朝腥臭傳來的草叢而去。

“嗒……”

淚水一顆顆濺落在腳下的草叢上，映著天上不知何時暴露的星光，晶瑩剔透，光潤亮潔。

他向前竄行了幾步，卻又俄然愣住，耳根微動。

一陣山風吹來，氛圍中多了股淡淡的腥臭……

“吼！”

“但是孃親，這不是易經中的話嗎？你之前教過我的，為甚麼還要寫給我念？”

李三白目視猛虎遠遁，雙手高舉藥鋤，胸口狠惡起伏，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從高舉的雙手，到穿戴麻鞋的雙腳，都在微微顫抖。

“這是‘行’。”

少年名叫李三白，年方十三，世代都是臥牛山下的獵戶，直到他父親時，其父李鳴鶴束甲參軍，卻在晉楚交兵時戰死疆場。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