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弱冠係虜請長纓![第1頁/共4頁]
傅介子表麵粗暴勇武,心卻很細,是個不好亂來的聰明人,恐怕也早就吃透了此次出使的真正目標,曉得朝中的霍光不會是以懲罰,以是才一點不慌吧?
本地有傳說,說太初四年時,漢武帝的小舅子李廣利伐大宛功成後返回,兵士軍馬渴乏,但擺佈卻無一滴水。貳師將軍李廣利仰天長歎,激憤之餘,拔刀刺入石壁,而後山嶽震而啜啜,泉水蕩而潺潺,隨刀勢飛泉湧出,眾將士得以暢懷痛飲。
再看擺佈風景,這一起來,固然也有綠洲裝點,但還是蕭瑟的戈壁占多數,可到達這火焰山中時,綠色卻占有了全部山穀,胡楊林紅柳肆意發展。
他走到泉水邊,捧起一捧,直接送入口中,水質清冷味甘,一如當年!
傅介子苦笑道:“當年在貳師泉邊,第一時候能飲水的,不是吾等這群饑渴的兵卒,而是來高傲宛的天馬。當時貳師馭下恰當,很多官吏貪汙,在他們看來,淺顯士卒死了幾百上千無所謂,但大宛天馬,卻一匹都少不得!”
“如果夏秋,雪化很多,便水大,能流到懸泉置去。可若在春冬,祁連山的雪凝固不化,那水流便幾近冇有,流上一裡,便埋冇於黃沙戈壁中了。”
方纔在堂上,副使吳宗年聽了任弘陳述後,的確非常欣喜,好似抓住了一根拯救稻草。
始元六年,霍光策動賢能文學,借鹽鐵集會鬥了桑弘羊。元鳳元年,又一舉誅滅了桑弘羊與上官桀、燕王、蓋主的謀反,又讓丞相田千秋名聲掃地,將政敵一舉清空。
縱觀全部使節團,哪怕是副使吳宗年,也不成能看得如此透辟,任弘作為局外人,要依托有限的資訊,能做到這點,殊為不易。
“任弘啊,你的見地和膽略倒是不錯,脾氣言談也合我口味,但我再問你一個題目,你可得照實答覆。”
做這件事時,任弘倒也甚麼深遠心機,隻是不幸這些葬身他鄉的漢軍將士。
事到現在,任弘隻能極力揭示本身的“聰明”:
傅介子驚奇道:“這是當年病逝於此的西征軍袍澤,當時隻能倉促埋葬,剋日誰來此祭拜過?”
任弘道:“大將軍既然能殺其人而用其政,足見胸懷!定知傅私有功而無過,屆時,若再藉機向朝廷獻上烤饢,提出下一步進取西域的方略,更是大功一件!今後的西域之事,亦當由傅公來主持!”
“下吏確已聽聞。”
由此可見,霍光,這是個極其務實的政治家,殺其人,用其政,固然屯田輪台,是桑弘羊和丞相田千秋提出的,但隻要合適霍光的好處,再度啟用這方略,老霍毫不會有遊移。
任弘道:“此次也一樣,朝中調派傅公出使西域,固然名義上是為了天馬,可實際上,倒是為了再探西域,拉攏靠近大漢的諸邦,敲打那些投奔匈奴的君主,看其是否還會歸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