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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兄弟所居之處離蕭夫人的九騅堂最遠,是以最後纔到,遠遠走近廳堂,透過廣大的門廊,隻見蕭夫人高居上首正中,身邊一左一右端坐著早到的桑氏和憂心忡忡的青蓯夫人,程姎低著頭,與傅母低頭跪坐在左邊,比較奇妙的是少商,她竟然單獨一人跪坐正下首正中位置——莫非明天的配角不是他們兄弟?
少商發笑道:“我今早不過叫你將長兄贈我的書案扛返來,還撥了些人手給你,如何弄成如許,你這是去打劫錢鋪了麼?”
蕭夫人立即道:“你攀扯甚麼!”
她放下筆,翻昭雪旁的木簡片,這是前幾日程頌從坊間給她帶來的官方興趣故事,每片寬約三寸長四五寸,麵上不甚平整,邊上另有小毛刺——坊間布衣用的天然不如府內的竹簡打磨光滑。誰知少商卻越看越喜好,因為這上麵的字她幾近熟諳95%以上。
那傅母機靈的很,趕緊出來叩首道:“女君說的是,都是我們管束不嚴,歸去後好好教誨。”還扯了程姎一下,程姎趕緊道:“伯母包涵,是我冇有管好她們……”
不等進門,隻聽蕭夫人正在肝火沖沖的詰責少商:“……你做的功德!本來覺得你隻是不學無術,冇想到還氣度狹小,妄圖旁人東西!”
另一邊,程詠想去拜訪本身夫子的同門,程頌卻道那些儒生必然還冇給天子放出來,不如去找萬伯父討些酒喝,兩兄弟爭論不下,因而把三弟捉來卜卦,程少宮剛拿出龜殼卜錢,未等掐指算出方位,就有侍婢來報‘蕭夫人傳三位公子去女君的正堂’。三兄弟都傻了。
少商歎口氣,提起筆持續在竹簡上描著,一旁的阿苧用慈愛的目光看著她,同時在火爐旁一片一片烤著竹簡。這期間通用的謄寫載體有布匹,絲帛,錦緞,乃至銅器,不過最常見的還是木竹類。蕭夫人持家節約,不準後代浪費華侈,是以少商練字用的木片竹簡都是寫了洗掉,然後晾乾烤好,再用麻繩穿起來持續用。為了洗濯便利,練字用的墨汁都是菸灰樹脂摻了糠漿製成,天然不敷黑亮芳香,因而少商更加寶貝程詠送給她的那塊鬆煙墨了。
那傅母眸子一轉,笑道:“四娘子不知。我們從葛家出來時,那邊給購置了好些物件,很多連我們女公子都不認得呢。”
桑氏淺笑道:“是呀,我也不知出了何事。本想請您嚐嚐我做的糖餌,卻不想……”她肚裡痛罵程少宮,傳話也不說明白,害她懵了半響。
蓮房哭著道:“冇有冇有!就是菖蒲叫我搬疇昔!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自作主張!奴婢存了招搖之心,誰知遭人欺詐!”
那傅母看景象不對,忙笑道:“有麒麟首的?哎喲喲,奴婢真是該死了,剛纔慌亂,冇細心看,如果雕有麒麟首,那當是長公子的無疑。可又為何到了我們那兒呢?莫不是……”她眼睛一瞟蓮房,“莫不是這賤婢用心扛著書案去處我家女公子誇耀的?”